第461章 逆时回溯记忆残片（1/2）

第一粒金砂落地的刹那，叶无痕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颗与他心跳共振的龙心影像还在识海中翻腾，但他已不再被动承受。吞噬之瞳九重漩涡逆向旋转，将游离在冻结时空中的法则碎片尽数吸入，化作一道道银线缠绕于意识核心。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琴弦，牵引着时间的残影倒流。

“十万年前……初代神脉分裂本源。”他低语，声音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回响。

眼前景象骤然变幻——苍穹崩裂，九道光柱自天外坠落，砸入大地四方。一名身披星纹长袍的身影立于虚空中央，双手撕开胸膛，捧出一团炽白如日的核心。他嘶吼着，将那团光生生扯成九份，每一份都裹挟着天地初开时的气息，封入不同的方位。

“唯有分裂……才能延缓污染。”那人的声音穿透万年尘埃，落在叶无痕耳中如雷贯耳。

龙葵咬牙撑住金光屏障，嘴角渗出血丝。她盯着叶无痕的背影，冷声道：“别贪看太久，你不是在读史书，是在偷命。”

苏璃月靠在砂壁边，双手抱膝，轮回镜贴在胸口剧烈震颤。她忽然抬头，眼神空洞：“那个祭坛……我见过。”

话音未落，镜面自行浮现画面——幽暗石殿，十二根刻满符文的锁链贯穿一名少女四肢，鲜血顺着沟壑流淌，汇成环形阵法。那少女穿着古老祭司长袍，面容模糊，但肩头莲花胎记清晰可见。

正是她的模样。

“不！”她猛然甩头，指甲抓过脸颊留下三道红痕，“我不是她！我没去过那里！”

龙葵侧目，眉头紧皱：“你的镜子在吞你记忆。”

“不是吞，是还。”苏璃月声音发抖，“它把我没活过的日子……塞进脑子里。”

叶无痕没有回头，却感知到了那股因果乱流正从苏璃月身上扩散开来，试图将他也卷入其中。他右手一握，噬魂链嗡鸣震颤，自发缠上手臂，将一股来自龙族血契的力量引渡入识海，切断外来侵蚀。

他重新聚焦于记忆长河深处。

画面再次跳转——依旧是那座祭坛，只是年代更为久远。黑雾缭绕，地面铺满骸骨，一名年轻男子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石板。他抬起头时，面容清晰无比。

叶南天。

他身后站着七位气息滔天的身影，皆为九域初代主宰。而他面前，是一道笼罩在黑雾中的巨大轮廓。那存在没有五官，只有一只悬浮的眼球，表面浮现出无数张挣扎的人脸，低声呢喃着不同语言。

“谨遵魔主大人指令。”叶南天俯首，“九域为炉，众生为薪，待时轨归一，您将重临。”

黑雾缓缓转动，眼球凝视着他，竟露出一丝笑意。

“很好……等你很久了，‘容器’。”

叶无痕瞳孔剧震。他终于明白——叶南天并非后来背叛，而是从一开始就是域外魔主埋下的棋子。所谓的神脉传承、家族荣耀，全是掩盖这场万年献祭的遮羞布。

更可怕的是，那“容器”二字，并非指叶南天。

而是指向未来某个能承载九域本源的存在——吞噬者。

是他自己。

“所以你们要的不是九域重生。”他冷笑，“是要借我的手，把分裂的本源重新焊回去，好让那东西完整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