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罗盘共鸣前世残影（1/2）

青铜罗盘残片贴在眉心的刹那，叶无痕全身一震。那不是疼痛，也不是灼烧，而像是一道沉睡已久的门被强行推开，门后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属于他自己，却又不属于现在。

熵寂之钟的虚影已压至头顶，钟口幽深如渊，毁灭的气息凝成实质般的重压，连空气都开始崩解成灰雾。苏璃月高举手掌，紫瞳冷漠，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命运轨迹中的一粒尘埃。

可就在钟鸣即将震荡而出的瞬间，他没有收手，反而将残片更深地按入额头。

“响啊。”他低语，声音沙哑却带着某种决绝，“你本就是我。”

嗡——

一道无声的波纹自罗盘扩散开来，不是音浪，也不是能量冲击，而是时间本身的颤动。腰间的噬魂链猛然绷直，链节之间泛起暗红光晕，像是有血在金属内部流动。紧接着，那股共鸣逆向涌上脊椎，直冲识海。

金光从残片内部炸开。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黑衣染血，左眼封着一道裂痕状符印，右手握着半截断枪——正是前世巅峰时期的自己。他站在光中，目光平静，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你终于来了。”前世残影开口，语气不带波澜，却让叶无痕心头狠狠一抽。

这不是幻象。

这是他丢失的十年。

记忆如潮水倒灌——九重天门前的风雪夜，叶南天端来热酒，笑得温和。他接过杯盏，却在饮下前察觉一丝异样。转身欲退，已被三十六根锁魂钉贯穿四肢。那时他拼死护住怀中的青铜罗盘，指节断裂也不松手。最后一刻，他看见叶南天跪在祭坛中央，眼中含泪，口中念着：“代天行劫。”

原来……罗盘从来就不是外物。

它是本源之瞳觉醒时剥离出的容器，承载着他真正的神魂印记。而这一世重生，不过是一部分残魂借废弃灵脉少年之躯复苏，另一半，则一直封存在罗盘深处，随他征战到最后一刻，埋葬于天门废墟。

“你走得太慢了。”前世残影向前一步，踏出金光范围，双脚落在焦土之上，竟未激起半点尘埃。

叶无痕喉咙发紧：“我以为……你是魔帝的投影。”

“我不是。”对方摇头，“我是你拒绝承认的过去。是你亲手封印的记忆，因为你怕想起来——你早就知道，叶南天不是背叛者。”

话音落下，熵寂之钟骤然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禁忌之物的存在。苏璃月的手指微微抽搐，掌心那片透明碎片剧烈闪烁，与叶无痕手中的残片同时发出低鸣。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扭曲的弧线。

“没时间解释了。”前世残影伸出手，掌心朝上，“接住它。”

叶无痕迟疑了一瞬。

他知道一旦触碰，意味着接纳全部过往——那些失败、屈辱、被至亲所弃的痛楚，都将重新烙进灵魂。但他更清楚，若不融合，此刻必死无疑。

他抬手，掌心向下，迎了上去。

双掌相触的瞬间，天地失声。

灰色能量自两人交叠处爆发，如同星河炸裂，沿着经脉疯狂涌入体内。吞噬天瞳与混沌之瞳同时运转到极致，瞳孔分裂为九重漩涡，发梢凝出细密冰晶。他的骨骼发出脆响，肌肉纤维寸寸撕裂又重组，晶石战体的裂纹非但没有扩大，反而被一层流动的灰芒覆盖，迅速愈合。

而在那能量核心，一杆长枪缓缓成形。

通体灰暗，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纹路，枪身铭刻“归位”二字古文，每一笔都像是用亿万生灵的因果刻成。枪尖微颤，竟引动虚空出现细微裂痕。

“这是……”叶无痕握住枪柄，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

“我们最后没能完成的那一击。”前世残影退后一步，身影开始模糊，“记住，她不是敌人。她是钥匙，也是牺牲品。你要救她，就必须打破钟的规则。”

“怎么破？”

“用你的名字。”他淡淡道，“她体内有你的碎片，那就让她听见你真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