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噬魂哀鸣链锁天道（2/2）

他耳中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啜泣。

微弱，颤抖，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从他体内最深处响起。

那是龙葵的声音。

不是幻觉。那声音带着熟悉的语调，带着一丝委屈与焦急，仿佛被困在某个无法挣脱的角落，只能透过这锁链的缝隙，向他传递唯一的信号。

“救……我……”

叶无痕心头一震。

这声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从噬魂链中传出？

他低头看向手中残链，却发现那断裂的末端，竟隐隐泛起一抹淡淡的赤红光泽，如同心跳般微微脉动。

天魔残魂并未退去，反而在锁链彻底崩解后，主动缩回残链之中，重新隐没。那一声怒啸后的寂静，竟透出几分守护般的意味。

苏璃月终于穿过法则屏障，走到他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左眼那抹前所未有的纯粹金光，又看了看他手中微微发烫的残链。

“它刚才……是在帮你？”她问。

叶无痕没有回答。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仍有些不稳，但眼神已恢复锐利。他盯着头顶那道仍未闭合的虚空裂口，仿佛能看穿其后的世界。

“不是帮我。”他声音低沉，“是它……认出了什么。”

苏璃月皱眉：“什么？”

叶无痕抬起手，将残链贴近耳边。

那啜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极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古老的锁链，在深处轻轻摇晃。

他忽然意识到——

这噬魂链，从来不只是武器。

它是牢笼，也是通道。

而刚才那道锁链，为何偏偏选在此时出现？为何携带的是审判意志？为何又能引动龙葵的声音？

问题太多，答案太少。

但他知道一点：有人想用锁链控制他，却没想到，他手中的链，早已有了自己的意志。

苏璃月伸手扶住他手臂：“还能走吗？”

叶无痕收回残链，攥紧在掌心。

“能。”他说，“只要这链子还在响，我就不会倒。”

他迈出一步，脚下的九彩阶梯微微震颤。头顶裂口依旧敞开，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执笔者降临。

可这一次，他不再只是被审判的人。

他是吞噬者。

也是，破链之人。

他的左眼金光未散，右眼暗红漩涡缓缓转动，目光落在虚空深处。

那里，一道极细的因果线正悄然延伸，连接着某处深渊。

而在线的尽头，一只染血的手，正缓缓伸向青铜判笔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