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圣女相助因果逆转（2/2）

他知道，她在用性命为他争取这一瞬清明。

“我吞万物，亦护所守。”

他闭眼，再睁时已无犹豫。

左手猛然抓向袖中。

血魔心脏腾空而起，还未反应，便被吞噬之力裹住，拖入瞳中。拟化的苏璃月面容崩解，只留下最后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里。

右手同时探出，摄取面具残片。那块沾着心魔执念的青铜刚脱离面部，就被卷入漩涡，连同其中封印的记忆残渣一同碾碎。

最后，他低头看向地面。

碎裂的石板缝隙中，一缕紫芒悄然游走，正是《九霄雷典》最后残留的雷霆本源。他屈指一引，那道能量如蛇般窜出，直扑双瞳。

三股力量——混沌心脏、心魔残识、雷霆法则——尽数灌入本源之瞳。

识海轰然炸响。

仿佛有星河倾覆，万川归海。原本隐于识海深处的本源之力沸腾翻涌，如熔岩奔流，在经脉中重塑秩序。他的骨骼发出细微爆鸣，肌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轨迹，一闪即逝。

萧红绫终于支撑不住，双膝跪地，铃铛彻底碎裂，化作粉末随风飘散。她仰头望着他，嘴角微扬，似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未能说出。

叶无痕立于雷池边缘，面具全数剥落，双目恢复清明。可体内能量仍在激荡，每一次心跳都引发天地共鸣。他的发梢凝出细小冰晶，随风簌簌落下，在地面堆成一圈寒霜。

远处，血魔残躯盘踞高岩，胸腔空荡，唯有那道血线依旧延伸向紫霄宫禁地。他望着这一幕，忽然低笑一声，身影缓缓消散。

风停了。

雷池水面却开始泛起涟漪，一圈接一圈，由内而外扩散。每一道波纹掠过之处，空气中便浮现出极淡的龙鳞虚影，转瞬即逝。

叶无痕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一滴血自指尖渗出，悬而不落。

它没有坠向地面，反而在半空中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紧接着，整条手臂的血管开始浮现暗金色纹路，如同某种古老契约正在苏醒。

他的呼吸变得极缓，胸口起伏间，竟能听见隐约的龙吟，仿佛来自极深的地底。

萧红绫挣扎着想站起来，手指刚触到地面，忽觉脚边泥土松动。

她低头。

一截漆黑的龙角破土而出，表面布满裂痕，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角尖滴落的液体渗入土壤，瞬间让枯草复苏，藤蔓疯长，缠上她的裙摆。

叶无痕没有看她，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虚空。

那里，空气开始扭曲，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正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撞击。

一下。

又一下。

他的左手缓缓握紧，指甲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