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轨迹推演 叶南天的杀局（1/2）

叶无痕站在祭坛中央，脚下纹路剧烈震颤，黑血顺着掌心裂口渗入石缝，腐蚀出缕缕青烟。那滴血刚融入地面，整座祭坛忽然发出一声低沉嗡鸣，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唤醒。他体内的黑色源核猛地一跳，节奏与祭坛震动完全同步，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正缓缓沉入某种既定轨迹。

他立刻察觉不对。

血线被强行抽离皮肤，顺着纹路倒流回地底。那些原本被他腐蚀的阴阳刻痕竟开始自我修复，金光自缝隙中溢出，交织成网，从虚空中蔓延而出。一道道细如发丝的金色光线缠上他的手腕、脚踝，甚至将他的影子牢牢钉在地面。每一道线都带着灼烧感，深入皮肉，直抵经脉。

吞噬本源在体内疯狂运转，可力量刚涌出识海，就被那些金线吸走，仿佛他的一切行动都在预料之中。

“不对……这不是法则之力。”他咬牙，本源之瞳骤然开启，视野中，整片空间布满纵横交错的因果线，密不透风。它们并非凭空生成，而是由他过往的每一次吞噬、每一次抉择延伸而出——金乌精血、傀儡核心、楚阴阳魂影……所有他曾吞下的力量，此刻都被编织成死亡预兆，指向同一个结局。

九百条线，终点皆为“血尽而亡”。

空间扭曲，一道身影踏着金纹缓步走出。玄纹长袍无风自动，手中握着一面青铜罗盘，盘面刻满旋转的星轨与命格符文。他目光落在叶无痕身上，平静得如同俯视蝼蚁。

“我推演了三千种可能。”叶南天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整个祭坛陷入死寂，“你今日，必死于此。”

话音落下的瞬间，因果网猛然收紧。叶无痕四肢剧痛，仿佛有无数细针顺着手臂钻入心脏。吞噬本源剧烈震荡，竟出现反向倒流的迹象——他辛苦积攒的本源之力，正顺着那些金线被抽离，化作推演之力的一部分。

他瞳孔微缩，识海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叶南天本体，哪怕只是气息掠过，都像前世神魂被囚时的噩梦重现。

但他没有退。

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剧痛让他神志一清，本源之瞳逆向扫描那枚罗盘。他发现，罗盘核心嵌着一点微弱的光——那不是普通灵光，而是某种与他本源之瞳同源的瞳力碎片！

“你用我的瞳力做引子……推演我的命运？”他低声道，声音沙哑。

叶南天轻摇手中折扇，扇面浮现一幅图卷：万灵吞噬图。图中画面不断闪动，最终定格在一处古老祭坛——七根骨刺贯穿少年脊背，天空裂开九道口子，一只黑手按在头顶。正是他前世陨落的那一幕。

“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计算之内。”叶南天淡淡道，“救苏璃月？你若不动，尚可多活片刻。可你动了，便已踏入死局。”

随着他话音落下，新增的因果线浮现空中——“龙葵为救主而死”“苏璃月主动献祭”“叶无痕神魂崩解”……每一条都清晰无比，仿佛未来已成定局。

叶无痕呼吸一滞。

他知道，这些推演并非虚妄。叶南天所依仗的，不是强横修为，而是对命运轨迹的绝对掌控。只要他心中还有“救她”的执念，就永远逃不出这张网。

可也正因如此——

他忽然闭眼，不再抵抗本源被抽离的痛苦，反而主动敞开一道吞噬缝隙，将几根最粗的因果线引入体内。混沌源核高速旋转，强行拆解其中信息。刹那间，他窥见一丝破绽：所有推演，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苏璃月。

可若他不救呢？

念头一起，因果网出现微不可察的松动。

就在此时，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无痕……”

是苏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