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细胞共生 法则蜕变（1/2）

叶无痕的指尖还在渗血，那滴黑紫的血珠悬在半空，尚未滴落，就被深渊的气流卷成细丝，缠绕着飞向黑暗深处。他的手臂早已失去知觉，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经脉爬行，所过之处，筋骨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他猛地咬住下唇，腥甜在口中蔓延。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瞬，但识海中的九重漩涡已经失控，不再是吞噬的节奏，而是疯狂倒转，仿佛要将他的神魂从体内撕扯出去。

“不……还没完。”他低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石摩擦。

就在这时，一道炽热的气息从上方扑来。龙葵的龙首撞开乱流，赤红的龙息喷涌而下，直扑他左臂。火焰触及皮肤的刹那，皮肉发出“嗤”的一声，黑紫色的脉络在火光中剧烈抽搐，像是被灼烧的活物。

叶无痕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那不是普通的痛，而是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正面冲撞的反噬。魔主细胞在龙息中溃散，却又在溃散的瞬间分裂出更多，顺着血液逆流而上，直逼心脏。

他右手猛然一扯，噬魂链从腰间抽出，狠狠缠上左臂，链条勒进皮肉，几乎切断整条手臂的血脉。剧痛让他瞳孔骤缩，识海漩涡的旋转终于慢了一瞬。

“再来！”他嘶吼。

龙葵低吼一声，龙尾横扫，岩壁崩裂，火星四溅。她将最后一股龙息凝聚在口中，猛然喷出。这一次，火焰不再是赤红，而是带着金边的白炽，温度高得连虚空都微微扭曲。

火焰将他的左臂完全包裹。

魔主细胞在高温中发出无声的尖啸，叶无痕能感觉到它们在挣扎，在退缩，却又在退缩的瞬间反扑，试图通过神经末梢钻入大脑。他的视野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一片灰烬大地——那是他刚刚在幻象中看到的场景，此刻却无比真实。

不，不是幻象。

那是他的记忆，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

他看见自己跪在一座祭坛前，背后插着七根骨刺，天空裂开九道口子，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将手掌按在他的头顶。那一刻，他听见了低语：“你终将归来。”

“滚！”叶无痕怒吼，一拳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混着汗水滴入眼中。痛感再次拉回他的意识。他睁开眼，看见自己左臂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黑色血管，那些血管像活蛇般扭动，竟在皮下形成符文般的纹路。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彻底吞噬。

不是死亡，而是被改写。他的身体、他的神魂，都会成为那个存在的容器。

他不能输。

他闭上眼，不再抵抗，反而主动松开对吞噬本源的压制。识海中的漩涡猛然扩张，不再试图驱逐魔主细胞，而是将它们纳入本源之瞳的核心。

“你想吞噬我？”他冷笑，“那就看看，是谁吞谁。”

本源之力如潮水般涌出，将那些黑色脉络层层包裹。魔主细胞剧烈挣扎，试图逃逸，却被吞噬法则死死锁住。叶无痕的额头开始渗出黑血，七窍都有细流溢出，但他没有停下。

他将所有力量集中在识海，以本源之瞳为炉，以自身神魂为引，强行压缩那些细胞。

压缩，再压缩。

直到它们凝聚成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源核，在他心口下方微微跳动，如同第二颗心脏。

就在源核成型的瞬间，吞噬法则开始异变。

原本单一的吞噬之力，在源核表面裂变、重组，衍生出一种全新的力量。它不再只是吸收，而是开始“转化”——将吞噬来的能量，瞬间重构为可用之物。更诡异的是，这股力量在吸收魔主细胞的同时，竟也催生出微弱的生机，修复着他体内断裂的经脉。

混沌雏形，诞生。

叶无痕的呼吸一滞。他能感觉到，这股新力量并不完全受控，它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在他体内缓缓流转，时而吞噬，时而滋生，仿佛在模拟某种更高级的法则。

他的瞳孔由血红逐渐转为深邃，眼底却残留一丝灰雾，像是有风雪在其中凝结。发梢无风自动，隐隐有灰白色的气流缭绕周身，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成功了？”他低声问自己。

话音未落，源核突然一震。

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从丹田传来。那不是外力，而是他自己的身体在抗拒这股新生的力量。五脏六腑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他忍不住弓起身子，一口黑血喷出。

混沌雏形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