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天机推演 叶南天的棋（2/2）

他看到了。

不是画面，不是记忆，而是一种推演的轨迹——每一次他吞噬敌人，吸收力量，突破极限，都会在冥冥中留下痕迹。而叶南天，正以这些痕迹为线，一步步绘制他的命运图谱。

他不是在逃。

他是在按图索骥。

火翼未起，冰晶未凝，噬魂链安静地缠在手腕上，金纹若隐若现。可叶无痕知道，体内那三股融合的力量正在微微震颤，像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牵引。

天机阁虚影终于动了。

它缓缓抬起手，罗盘最后一转，指针不再指向远方，而是猛然下压，直指祭坛中心的血纹。

那里，原本只是扭曲的符阵残迹，此刻却因罗盘的指引，浮现出一角残图——线条古老，结构繁复，中央是一尊盘坐的身影，周身环绕无数生灵，皆被其吞噬。

《万灵吞噬图》。

叶无痕瞳孔骤缩。

这图他只在古籍残卷中见过一次，传说为上古魔帝所创，能吞噬万灵本源，成就唯一真身。但此图早已失传，连天机阁都无从考证。

可现在，它竟出现在叶南天的阵法深处。

是他画的？

还是……他早就知道？

虚影缓缓消散，云层合拢，仿佛从未出现过。祭坛重归寂静，唯有血纹微光闪烁，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叶无痕依旧站着，未动分毫。

他的目光从血纹移向掌心，逆鳞碎片的温度突然升高，几乎烫手。与此同时，噬魂链轻轻一颤，金纹在皮肤下流动，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他忽然想起王二狗最后的眼神。

那不是痛苦，不是恐惧。

是解脱。

仿佛完成使命的傀儡，终于可以停止运转。

叶无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中九重漩涡已停止逆向旋转，转而缓缓凝聚，形成一道极细的推演之线，直指罗盘消失的方向。

他没有追。

也没有逃。

他知道，从他觉醒本源之瞳的那一刻起，这场棋局就已经开始了。

而他，只是现在才看清——

自己并非执棋者。

而是被落下的那一子。

祭坛边缘，一滴血从叶无痕指间坠落，砸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血珠。

血珠尚未落地，噬魂链的金纹突然暴涨，整条链子绷得笔直，指向祭坛深处的血纹中心。

那里，原本静止的《万灵吞噬图》残角，微微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