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忆并肩岁月（1/2）

阴山方向的军情让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沈砚之走到墙边悬挂的西北地图前，手指在阴山的位置重重一点，眉头紧锁：“匈奴左贤王部是匈奴诸王中兵力最强的一部，这次集结主力，还带了攻城器械，目标恐怕不只是雁门关，而是想一举突破我们的防线，直逼云州。”

达杰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阴山附近的标注上 —— 那里有不少红色的小圈，都是当年父亲达嘎带着白马骑兵与匈奴厮杀过的战场，其中 “狼山口” 三个字，还是父亲亲手标注的。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将军，狼山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父亲曾在那里设伏，击退过匈奴右贤王部的进攻。白马骑兵队的旧部熟悉那里的地形，若能将他们集结起来，在狼山口设防，定能拖延匈奴的进攻。”

沈砚之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赞许：“你说得没错，狼山口确实是阴山南侧的咽喉要道，守住那里，就能挡住匈奴南下的路。只是，要集结旧部，你得先让他们认可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达杰，阿瑶，我在此向你们承诺，达嘎的仇，就是我沈砚之的仇。不管是黑狼部，还是那些勾结他们的匈奴人，只要害过达嘎和白马部落，我西北军定当全力协助你们复仇！”

阿瑶闻言，心中一暖，她起身躬身行礼：“多谢将军！我们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定会在战场上好好表现，为白马部落报仇。”

沈砚之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继续说道：“如今军情紧急，你们刚到军中，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是需要战马、兵器，还是想先熟悉军中的训练方式？”

达杰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将军，晚辈眼下最大的需求，是加入白马骑兵队。一方面，我想尽快找到旧部，跟他们熟悉，为日后集结做准备；另一方面，我也想在军中历练，提升自己的战力 —— 只有实力足够强，才能在对抗匈奴时不拖后腿，也才能让旧部信服。” 他顿了顿，补充道，“晚辈还希望能拿回父亲当年使用的银枪，那杆枪是白马骑兵队的象征，有它在，或许能让旧部更快接受我。”

沈砚之闻言，点了点头：“你的想法很周全。白马骑兵队如今归属于西北军系骑兵大营，你若想加入，得通过军中的考核 —— 这是镇北军的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能破例。不过，你父亲的银枪，我一直妥善保管在军械库，等你通过考核，我亲自带你去取。”

阿瑶这时开口说道：“将军，我也想加入白马骑兵队，与达杰一起作战。我自幼跟随父亲学习箭术，在草原上也练过马术，虽为女子，但也能在战场上杀敌，绝不会拖队伍的后腿。”

沈砚之看向阿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敬佩：“阿瑶姑娘有如此勇气，实在难得。只是，白马骑兵队的考核极为严格，要考马术、箭术，还要考体能和实战，你可有把握？”

阿瑶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将军放心，我在白马部落时，跟着族里的勇士练过三年，体能不输寻常男子，箭术也能做到百步穿杨，定能通过考核。”

沈砚之看着两人坚定的模样，满意地点头：“好！既然你们都有决心，那我就安排考核。考核由巴图负责，他曾是你父亲的副将，熟悉白马骑兵队的规矩，也清楚考核的标准，由他主持，最是合适。”

他转身走到案前，拿起狼毫笔，在一张黄色的军令上写下几行字，盖上 “镇西大将军” 的印玺，递给达杰：“这是进入骑兵大营的通行令，你们拿着它先去报到，巴图会在那里等你们。记住，军中只认实力，不管你们是谁的后人，通不过考核，就进不了白马骑兵队。”

达杰接过军令，指尖触到冰冷的印玺，心中充满了力量。他躬身行礼：“多谢将军！晚辈定不会让您失望！”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议事厅时，一名斥候浑身是汗地冲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慌张：“将军！不好了！匈奴左贤王部的先锋，突袭了云州城外的粮仓，粮仓已被烧毁，云州城内的粮草只够支撑半个月了！”

沈砚之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晃动：“匈奴竟敢断我粮草！巴图！”

“末将在！” 巴图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刚从雁门关回来的风尘，神色凝重。

“你立刻率三千骑兵驰援云州，务必守住云州城，同时派人去太原府调运粮草，务必在十日之内将粮草送到云州！” 沈砚之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末将领命！” 巴图单膝跪地领命，起身时看了达杰和阿瑶一眼，说道，“你们跟我来，考核的具体安排，我们在路上说。”

达杰和阿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迫感。他们跟着巴图走出议事厅，外面寒风呼啸，骑兵大营的方向传来阵阵马蹄声，远处的天空中，一朵乌云正朝着西北军主营的方向快速压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巴图翻身上马，玄色战马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刨着蹄子。他伸手将达杰和阿瑶拉上各自的战马，沉声道：“时间紧迫，我们得尽快赶到骑兵大营，路上我跟你们细说考核的事。”

三人策马疾驰，马蹄踏过结冰的路面，溅起细碎的冰碴。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生疼，达杰却丝毫不在意，他紧紧握着缰绳，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 骑兵大营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那里将是他证明自己的第一站。

“考核分三项，马术、箭术和体能。” 巴图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带着几分严肃，“马术考核设在骑兵大营的校场，那里有专门的障碍赛道，要跨越栅栏、绕过木桩，还要在奔驰中完成指定动作，不仅要看速度，更要看稳定性。你父亲当年可是马术高手，在战场上能在马背上开弓射箭，百发百中。”

达杰心中一凛，父亲的马术他从小就听说过，如今要在考核中展现出不输父亲的水准，绝非易事。他看了一眼身侧的阿瑶，发现她正专注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怯意，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

“箭术考核相对简单，在校场尽头设靶，距离百米，射中靶心即为合格。” 巴图继续说道，“不过，军中的箭靶比你们在部落里见的要小，而且考核时可能会有风沙干扰，对稳定性是个不小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