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虎寨待见（1/2）

阳光爬过石墙顶端，将三人的影子缩成脚下小小的一团。达杰握着黑色令牌的手心微微出汗，令牌上的噬魂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无声提醒着他们与黑狼部的血海深仇。石墙上的猛虎部落战士依旧保持着警惕，手中的石斧刃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偶尔有风吹过，战士们腰间悬挂的兽牙饰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铃” 声，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巴布盯着石墙内侧隐约的图腾轮廓，眼眶突然发热 —— 三年前，血牙的先锋部队 “骨牙营” 突袭白马部东寨时，正是巴彦头人让他带着族老、妇孺和半岁大的幼童，沿着秘道逃往猛虎部落。那时石墙上的图腾还没有镶嵌红宝石，守门的战士用兽皮裹着热腾腾的烤肉，塞给他说 “世交部落的孩子，可不能饿着”。如今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知道当年护送的族老们是否还安好。

“怎么了？” 达杰注意到巴布的异样，轻声问道。

巴布抹了把脸，声音有些沙哑：“三年前我送过族老来这里，那时…… 还没见过这么气派的石墙。”

阿瑶的目光则落在石墙内侧的山林中，赤鹰魂脉的细丝悄悄探入，感知着部落内的动静。“里面有很强的兽魂魂力，” 她轻声对达杰说道，“至少有十几道，而且其中一道格外强大，应该就是虎烈首领的。部落里很安静，没有争吵声，说明他们在认真商议是否见我们。对了，你刚才说猛虎部落是白马部的世交？”

达杰点头，压低声音解释：“巴彦头人说过，百年前白马部曾帮猛虎部落击退过雪豹族的入侵，从那以后两族就定下盟约，世代互通有无。只是近年祁连山各部互不往来，这份交情才淡了些。”

就在这时，石墙内侧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中带着浓郁的兽魂气息，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石墙上的战士们听到嘶吼，身体同时一震，眼中露出敬畏之色。“是虎烈首领的兽魂嘶吼！” 阿瑶眼中闪过惊讶，“他的兽魂之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几乎能与血牙的邪术魂力抗衡！”

达杰也感受到了嘶吼中蕴含的力量，那是一种纯粹、狂野的兽魂之力，没有丝毫邪术的污浊，与黑狼部的噬魂魂力形成鲜明对比。他刚要开口，却见石墙上一名年长的战士突然盯着巴布，眉头皱起：“你…… 是不是三年前送族老来的那个白马部少年？我记得你腰间挂着块狼骨佩饰。”

巴布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是巴彦头人亲手为他系上的成年礼佩饰，三年来从未离身。他点点头，声音有些激动：“是我！请问当年我送来的族老们……”

“族老们都安好，” 年长战士的脸色缓和下来，“虎烈首领还常说，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帮白马部报仇。只是血牙势力太大，我们一直没能动身。”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之前去通报的战士终于从石墙内侧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对着达杰三人说道：“首领同意见你们了，但有三个条件：第一，你们必须卸下武器，交由我们保管；第二，只能由你们三人进入，其他人（如果有的话）必须留在外面；第三，在部落内不得随意动用魂脉，除非得到首领允许。你们能做到吗？”

“我们能做到！” 达杰立刻回答，毫不犹豫地卸下腰间的弯刀，递给石墙上的战士。阿瑶也取下背上的赤木弓，巴布则将弯刀和随身携带的短匕一并交出，却在卸下佩饰时被战士拦住：“首领说，世交部落的信物，不用卸下。”

战士们用绳索将武器捆好，吊上石墙，然后打开了石墙底部的一道小门 —— 这是部落专门用于接待外来者的通道，狭窄而低矮，需要弯腰才能通过。刚走进通道，巴布就闻到了熟悉的松脂香气，与三年前护送族老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跟我来，” 通报的战士从门内走出，做了个 “跟上” 的手势，“首领在议事大厅等你们，不过现在正是狩猎队归来的时辰，可能会遇到族里的年轻人，你们不用理会，跟着我走就好。”

三人弯腰走进小门，刚进入部落，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猛虎部落的族地建在一片开阔的山谷中，房屋都是用巨大的岩石搭建而成，屋顶覆盖着厚厚的兽皮，显得坚固而粗犷。道路两旁的木桩上挂着风干的兽骨和兽皮，有的兽骨甚至比人还高，显然是猎杀过大型猛兽。不时有身着兽皮、手持石斧的战士走过，他们的眼神锐利，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兽魂魂力，看到达杰三人，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有过多关注 —— 显然是接到了首领的命令，保持克制。

“小心！” 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从侧面的树林中窜出，手中的长矛直指向巴布的面门。巴布下意识侧身躲避，长矛擦着他的肩膀钉在旁边的木桩上，矛尖还挂着一只刚捕获的野兔。

“虎妞！不得无礼！” 通报的战士脸色一变，急忙上前阻拦。

那名叫虎妞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身着橙色虎皮短衫，腰间系着兽皮裙，头发用红绳束成马尾，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却难掩灵动的眼神。她看到巴布腰间的狼骨佩饰，眼中闪过好奇：“你就是三年前送族老来的白马部人？我爹常说你胆子大，敢带着一群老弱穿过黑风岭。”

巴布愣了愣，刚要回答，却见少女突然举起长矛：“听说白马部的人擅长近身搏杀，要不要跟我比一场？赢了我，我就带你去见族老们！”

“虎妞！首领还在议事大厅等着呢！” 通报的战士急得直跺脚，却被少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怕什么？我爹最疼我了！” 虎妞说着，长矛再次朝着巴布刺来，这次却收了几分力道，显然只是试探。巴布见状，也不再躲闪，而是俯身捡起一根树枝，用白马部传统的搏杀技巧，轻轻一挑就拨开了长矛。

“咦？这招有意思！” 虎妞眼睛一亮，攻势变得更加迅猛，长矛如同毒蛇般不断刺向巴布的要害。巴布则以树枝为剑，从容应对，两人你来我往，竟在道路旁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比试。达杰和阿瑶站在一旁，没有上前阻拦 —— 他们知道，这或许是猛虎部落对他们的第一次考验。

约莫一刻钟后，虎妞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额头布满汗珠。她看着巴布手中的树枝，突然收矛后退：“我输了！你比我厉害！” 说完，她突然露出笑容，“我叫虎妞，是虎烈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

“巴布。” 巴布收起树枝，心中有些无奈 —— 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虎烈的女儿。

“巴布，等会儿我带你去见族老们，” 虎妞热情地说道，“张爷爷他们还常提起你呢！说你当年背着受伤的李奶奶，走了三十多里路都没喊累。”

通报的战士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走吧，首领该等急了。”

部落中央有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雕像，雕像刻的是一只咆哮的猛虎，虎眼用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神。“那是我们猛虎部落的图腾，” 带路的战士察觉到三人的目光，主动解释道，“传说我们的先祖曾与猛虎结为伙伴，共同守护这片山谷，所以我们部落以猛虎为名，每个族人成年后都要觉醒兽魂之力，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三年前你送族老来的时候，这雕像还没镶嵌红宝石呢，是去年狩猎队捕获了赤眼虎，首领才让人把虎眼嵌上去的。”

巴布看着石雕像，想起三年前族老们在这里为他送行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那时张爷爷还摸着他的头说：“孩子，等白马部安定了，一定要再来看看我们。” 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却带着部落覆灭的噩耗。

穿过广场，前方出现一座更加宏伟的石屋，石屋的门楣上雕刻着复杂的虎纹，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战士，他们的兽魂魂力比其他战士更加强大，显然是虎烈首领的亲卫。“首领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带路的战士停下脚步，对着石屋做了个 “请” 的手势，“虎妞，你也进去吧，首领肯定也想你了。”

虎妞吐了吐舌头，跟着达杰三人走进石屋。屋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简洁，地面铺着厚厚的兽皮，墙壁上挂着几把石斧和兽骨制成的武器，正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 他身材高大，比达杰还要高出一个头，身着黑色虎皮制成的披风，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眼神如同猛虎般锐利，即使坐在那里，也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

“爹！” 虎妞欢快地跑到石台前，“我刚才跟巴布比试了，我输了！他的搏杀技巧可厉害了！”

虎烈的目光落在巴布身上，当看到他腰间的狼骨佩饰时，眼神突然柔和了许多：“你就是三年前送族老来的那个少年？我记得你叫巴布，对吧？张老还常说，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

巴布心中一暖，对着虎烈恭敬地行礼：“多谢首领还记得我。当年若非猛虎部落收留族老们，他们恐怕……”

“世交部落，本就该互相扶持，” 虎烈打断巴布的话，目光转向达杰和阿瑶，“你们就是来联合我们对抗血牙的？说说吧，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相信三个来历不明的人，还会跟着你们去对抗血牙？”

达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首领，我们并非来历不明。我是白马部的达杰，这是赤鹰部的阿瑶，我们与巴布一同从血牙的袭击中逃脱。三个月前，血牙率领黑狼部袭击了白马部和赤鹰部，我们的部落被烧毁，族人被杀害，巴彦头人也为了保护族人，战死在战场上。我们侥幸逃脱，一路寻找能联合的部落，就是希望能打败血牙，为族人报仇，恢复祁连山的和平。”

说到这里，达杰的声音有些哽咽，阿瑶和巴布的眼中也闪过悲伤。虎烈听到 “血牙” 二字，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手指紧紧握住石台上的石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显然，他对血牙也有着极深的恨意。

“十年前，血牙也曾袭击过我们的狩猎队，抢走了我们的兽魂石，还杀了我最信任的兄弟，” 虎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却因为血牙的邪术越来越强，再加上他控制了魂脉泉，我们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你们说能对抗血牙，可有具体的计划？还是只是空有一腔热血？”

达杰刚要回答，虎烈却抬手打断他：“不过，在说计划之前，我需要确认你们的实力。明天一早，我们部落有场狩猎试炼，你们三人若是能通过试炼，证明自己有对抗黑狼部的能力，我再召集长老们商议联合之事。若是通不过……” 他顿了顿，“我会派人送你们离开，从此两族互不相干。”

达杰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猛虎部落对他们的考验。他看向阿瑶和巴布，两人都点了点头 —— 他们有信心通过试炼，证明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