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车夫不往前走了(1/2)
而之后往北这一路,不要说再没有大的州府,就是荒村野店也没有一个,只在官道上,每隔百余里有一个简陋的驿栈,驿栈里也只守着三五人。
也就是说,如果队伍不能一日从一个驿栈赶到另一个驿栈,就要在这呼啸的寒风里露宿。
这样的天气,又哪里能够扎营?恐怕帐篷还没有拴好就被狂风卷走,骑马的几个官差也受不住,都钻进另两辆骡车里避风,喝些酒取暖。
这一来,没有人再敢懈怠,每日都是五更天就出发,中途也不敢停,拼力疾赶,赶到下一个驿栈歇息。
而叶问溪每晚不间断,都会捏一个【袁天江】出去,在冰天雪地里去跑。
只这样的天气,泥人支撑的时间更短,往往只跑一两个时辰就已撑不住,原地化成一坨冰泥,若有人遇到细瞧,依稀还是人形。
这样赶出六七日,这一日直到天色全黑,一列车队才冲破风雪赶进驿站。
虽说有草帘挡风,身上穿着棉衣、皮袄,又都将被褥裹在身上,可在骡车上一日,叶氏族人还是冻的手脚发麻,刚一下车,女眷就忙带着冻的直哭的孩子们进屋里去揉搓手脚取暖,男人们去卸车搬抬行李。
叶问溪飘荡千万年,对这冷暖却是无知无觉,这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酷寒的可怕,跟着冯氏进屋,跺着脚让脚恢复知觉。
冯氏忙将她抱到炕上坐着,帮她将草靴脱了,又除了皮毛袜子,一边帮她揉搓一双小脚,一边心疼的道:“知道北地冷,又哪知道会有如此的冷法,早知如此,该当多备层袜子才是。”
张氏也正带着两个儿子进来,听到冷哼一声:“一个丫头片子,哪有那么金贵。”也忙着催两个儿子脱了鞋袜暖脚,抱着小儿子心疼,“我们浩林、浩宇皮袄里只有一件夹衣,你们哪个管过?”
冯氏瞅她一眼,又看看叶浩宇,暗暗叹一口气。
叶景宁听着却不干了:“二婶,从乡里出发那日,父亲特意让我往各家传话,让大伙儿都把棉衣、被褥带上,偏你和二叔不肯听,说父亲不怀好意,如今怪得了谁?”
张氏气结:“哪个在和你说话?小小年纪,嘴巴如此刁毒。”
冯氏皱眉:“老二家的,孩子哪一句是错的?要你说出这种话来。”
张氏怒:“难道不是?这么大的孩子,与长辈说话毫不恭敬,丝毫不知长幼之序,你做娘的不教,也不许旁人管吗?”
冯氏反问:“张氏,你也知道长幼之序?我这长嫂可没有见过。”
眼瞧着要吵起来,叶浩宇突然大喊一声,仰身就倒在炕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张氏吓一大跳,已经顾不上再吵,忙着扑上去将他抱住,连声问:“浩宇,怎么了?你和娘说,怎么了?”
冯氏也吃了一惊,问道:“是不是灌了冷风肚子疼?”忙着向自己儿子吩咐,“景珩,去瞧哪里取些柴禾,生火烧水喝了暖暖。”
叶景珩刚搬着一个箱笼进来,答应一声,又再出去。
叶问溪已经自己把皮毛袜子又穿上,爬去叶浩宇身边问:“你肚子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却见叶浩宇微微侧头,露出半张脸,冲她挤挤眼。
叶问溪一怔,这才知道他是装的,忍不住好笑,可伸手拽拽他的衣裳,皮袄下的夹衣也确实单薄,又忍不住皱眉。
这皮袄虽说挡风,可是却不够贴身,无法裹住身体散出的热气,这么下去还当真受不了,就道:“浩宇哥,明日你来我们车上坐吧,人多,挤着才暖和。”
重要的是他们的棉被都带着,这几天都是盖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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