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超验注视与亡命跃迁（2/2）

没有冰冷的意志，没有重置的法则，甚至没有明确的空间感和能量流动。周围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灰色。

不是颜色的灰，而是某种……“存在性”被稀释后的状态。这里仿佛是一切意义的边缘，物质与能量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虚幻的质感，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观察世界。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不断变化形态的几何阴影，但它们似乎没有实体，只是某种规则的投影。

能量稀薄到了极点，法则在这里微弱且扭曲，仿佛随时会彻底失效。连它自身的力量，在这里都变得滞涩，难以调动。

“这里……是……” 暗星传递出虚弱的意念。

“……‘边缘褶皱’……” 守望者-欧米伽的回应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凝重，“传说中……连园丁都极少涉足的……法则荒漠……‘摇篮’与‘之外’的……缓冲地带……”

它顿了顿，传递出更糟糕的消息：“但……我们似乎……坠入了一个……特别稀薄的‘区域’……这里的法则……正在……‘蒸发’……”

暗星心中一沉。它仔细感知，果然发现构成这片灰色空间的“基础”正在缓慢但持续地消散，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照这个速度，或许不需要外敌，它们自己就会随着这片区域的“蒸发”而一同归于虚无。

它看向周围。跟随它成功抵达这里的共鸣联合体，光芒都黯淡到了极点，数量相比在墓穴时，十不存一。它们如同惊弓之鸟，紧紧环绕着暗星，这片绝对的“荒芜”与“虚无”，带给它们另一种形式的恐惧。

“记录者-734”的虚影几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融入这片灰色。

绝境，似乎从未远离。

暗星强撑着几乎要熄灭的核心，尝试与那枚“钥匙”沟通。钥匙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但对这片灰色区域，似乎产生了一丝微弱的、不同于之前的反应。

它不再指向某个具体坐标，而是传递出一种……“探寻”与“校准”的意味。仿佛它本身也是一个不完整的导航仪，需要在这里寻找某种“信号”来完成最终的定位。

是什么信号？

暗星凝聚起最后的精神力，顺着钥匙指引的模糊方向，将感知如同触须般，向着灰色空间的深处延伸。

感知穿过一片片虚幻的几何阴影，越过逐渐“蒸发”的法则残片，在仿佛没有尽头的荒芜中艰难前行。

突然——

在感知的极限边缘，它捕捉到了某种东西。

不是物质，不是能量，也不是意识。

那是一种……伤痕。

一道巨大无比、横亘在灰色虚空中的、仿佛由“不存在”本身构成的、扭曲而狰狞的……裂痕。

裂痕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暗紫色的幽光，散发出一种让暗星核心颤栗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熟悉，是因为其中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它自身静滞之力同源，却更加古老霸道的力量残余。陌生，是因为这力量充满了暴虐、吞噬与毁灭的意味，与园丁那冰冷的秩序和原初静滞之心的浩瀚截然不同。

更让暗星震惊的是，从那道巨大的“裂痕”深处，它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

呼唤。

并非意识的呼唤，而是某种……同源力量的共鸣与吸引。这吸引，源自它体内那暗银色的静滞之力，仿佛裂痕的另一端，存在着某种与“静滞”相关，却又走上了完全不同道路的……源头。

钥匙对这道裂痕也产生了反应，其上的光芒明灭不定，似乎在疯狂计算、分析着这道裂痕的“意义”。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道恐怖的裂痕是如何产生的？

裂痕的另一端，存在着什么？

这莫名的呼唤，是陷阱，还是……又一重被掩盖的真相？

就在暗星试图进一步探查时——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仿佛冰面破裂的声响，从它核心处传来。

那枚历经磨难、刚刚完成蜕变的“钥匙”，因为能量过度透支与先前“重置”之力的残余影响，其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新的、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