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释然（2/2）

种种可能性在他脑中盘旋，让他的脸色愈发凝重。

一直沉默疾行的悲鸣屿行冥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源。”

源翼清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微微侧头看向身旁那位如同磐石般可靠的前辈：“悲鸣屿先生？”

悲鸣屿行冥目视前方，尽管他双眼失明，但奔跑的方向却没有丝毫偏差，念珠在他粗壮的手指间缓缓捻动，发出令人心安的摩擦声。他再次开口：“谢谢。”

源翼清不由得感慨：“最近还真是有不少人和我说谢谢。”

悲鸣屿行冥并未在意他的感慨：“是为了沙代的事情。”

源翼清恍然，语气也愉快了些：“你们已经见过了？”

“嗯。”悲鸣屿行冥点了点头，那双盲眼仿佛也能望见遥远的过去与现在，“没错。她……是个好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悲鸣屿行冥脸上混合着欣慰与释然，那常年被悲悯与泪水笼罩的面容，似乎也因此柔和了一些，“主公大人曾经对我说的果然是真的。怀着守护他人之心而挥刀，这条道路是绝不会错的。”

他的话语像是在对源翼清说，又像是在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做出肯定的回应。沙代的出现仿佛洗刷了他心中积压多年的一部分沉重负担。

“她告诉我，是你开解了她。”

源翼清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我并没做什么，只是恰逢其会。她能走出阴影，更多的是靠她对您的信任从未真正消失。”

闻听此言，悲鸣屿行冥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说起来，你收了玄弥作为继子。”行冥话锋一转。

“是，玄弥他很有潜力，也足够努力。”源翼清答道。

“嗯，”行冥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那对兄弟彼此牵绊很深，只是方式都太过笨拙。你能在其中斡旋，是好事。”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年纪虽轻，但行事已颇有章法，看待人与事，也比许多同龄人更为通透。这是你的天赋，也是鬼杀队之福。”

源翼清被这位德高望重的岩柱如此直白地夸奖，有些不好意思：“悲鸣屿先生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

“不必过谦。”行冥十分肯定地说道，“实力、心性、乃至那份愿意去理解他人的胸怀，都是成为强者的基石，你已具备。京都之行凶险难测，有你在侧我也觉得心安几分。”

这番言语让源翼清心头一热：“能与悲鸣屿先生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无论京都中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我们一同将其粉碎便是。”

“正该如此。”悲鸣屿行冥沉声应道，脚步再次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