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交易时刻与沉默的“宾客”(1/2)
朔阳关内外,紧绷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引而不发。
石板、羽毛笔、皮卷、黏土雕塑……北虏送来的“考题”与“信物”一字排开,在勘测司的桌案上组成一组诡异而沉默的展览。另一边,石磊与赵琰根据太平缸的异常倒影、王九斤身上的光晕图案,以及关内能量感应的最新数据,反复推演、修正着关于“迷魂壑”、“白骨甸”乃至那未知“轴心”的能量网络模型。墨十七则带领工匠,在杨将军的默许下,于朔阳关几处关键节点,悄然埋设了第二批改良的“微桩”,这一次,根据黏土雕塑的“能量地图”做了针对性调整,试图加强关城自身的“能量屏蔽”。
王九斤的胃口终于稳定了些,但身上那淡蓝色的光晕图案已无法完全消退,白天淡至几乎看不见,但一到夜晚,尤其是子时前后,便会幽幽亮起,与太平缸的倒影、甚至与桌上那几件北虏信物,产生极其微弱的同步明暗。他自己似乎已经习惯,甚至能用这光在夜里找东西,还得意地跟谢无忧炫耀:“谢头儿,您看,这下连灯油都省了!”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派往“白骨甸”方向侦察的斥候,伤亡率急剧上升。并非遭遇大规模敌军,而是频繁遭遇小股、精锐且诡异的敌人。这些敌人似乎对荒野地形了如指掌,能利用地貌和似乎存在的“能量盲区”进行完美伏击,行动迅捷无声,撤退时不留痕迹。更令人不安的是,有幸存斥候模糊地提及,袭击者中似乎有动作略显僵硬、眼神空洞的“人”,不似活人,却又行动迅捷。
“他们在清扫外围,建立屏障。”杨将军看着伤亡报告,脸色铁青,“不想让我们靠近‘骸骨之城’方向,甚至可能……不想让我们干扰他们可能正在进行的、更重要的‘仪式’或‘准备’。”
与此同时,关内的谣言并未因勘测司的“加餐”策略而完全平息,反而在“骸骨之城”能量爆发后,演变成了更具体的恐惧:有士兵信誓旦旦地说,夜里站岗时,看到城墙的影子“自己动了一下”;有民夫声称打水时,井里传来过模糊的、像是很多人同时叹息的声音;甚至有小道消息在底层军卒中流传,说王九斤是“灾星”,身上发光的印记会把“地下的东西”引到关里来。
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勘测司。他们不仅要应对关外神秘莫测的敌人和能量异动,还要承受关内逐渐积累的不信任与恐惧。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北虏的“交易”,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这一次,没有新的物件被放在联络点岩柱林。而是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一队不过十人的北虏骑兵,打着简单的白幡,出现在了朔阳关外一箭之地的空旷处。他们没有携带武器,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陈旧萨满袍、脸上涂着简单油彩的老人。老人身边,跟着一个身形异常高大、裹着厚重皮袍、看不清面目的随从。
关墙上顿时警钟长鸣,弓弩上弦。杨将军和林知理迅速赶到城头。
那老萨满抬头,用生硬但清晰的中原官话,朝着城头喊道:“朔阳关的将军,还有……看星星的智者。长生天的影子在移动,地母的脉搏在加快。谈话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我们带来了‘钥匙’的痕迹,和‘门’的方位。我们想要交换的,是你们关城之下,那块‘压着地眼的石头’,和……那个身上带着星图倒影的年轻人。”
“压着地眼的石头”?“身上带着星图倒影的年轻人”?毫无疑问,后者指的是王九斤。那前者呢?是指朔阳关下可能存在的、他们尚未察觉的某种关键之物?
“荒谬!”杨将军怒喝,“朔阳关乃帝国坚城,岂容尔等觊觎关内一石一人?想要,便用刀剑来取!”
老萨满并不动怒,只是缓缓摇头:“刀剑,打不开星图锁住的门,也止不住大地沸腾的血。那块石头,是古老的‘镇物’,也是累赘。那个年轻人,是意外的‘钥匙孔’,也是灾祸。留在你们这里,当星辰走到那个位置,当‘骸骨之城’完成最后一次呼吸,当‘心之血’被献上……朔阳关,连同里面所有的人,都会被吸进地脉的乱流,或者,成为唤醒更古老恐怖的第一声啼哭。”
他的话语如同诅咒,在晨雾中回荡,让城头许多士兵脸色发白。
林知理上前一步,朗声问道:“你说你们带来了‘钥匙的痕迹’和‘门的方位’,如何证明?你们想要的‘石头’,又在关内何处?若我们根本不知此物,如何交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