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危险即将降临(1/2)

数字缠绕的夜路,是危险布下的网

盘山公路的雾气像被冻住的棉絮,一团团贴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摆动,却总也刮不干净眼前的模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沁出了薄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我跑这条“死亡弯道”的第三个月,每次夜班送货经过这里,心都会提到嗓子眼。仪表盘的绿光在夜里格外刺眼,时速表指针稳稳停在52公里,这个数字刚在脑海里落定,后视镜里突然窜出一道刺眼的远光,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身后的黑暗。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试图看清后面的车。那是一辆黑色轿车,车身在雾里泛着冷硬的光,正贴着我的货车车尾快速逼近。透过车内后视镜,我勉强看清了它的车牌末尾——“17、21、25”三个数字,像三颗淬了冷光的钉子,毫无预兆地扎进我的视线。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后背的冷汗像潮水般涌了出来,顺着衬衫领口往下淌,冰凉地贴在皮肤上。这串数字我记得太清楚了,清楚到每个数字的轮廓都像刻在骨子里的疤痕,稍一触碰,就会牵扯出上个月那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也是这样的雾夜,也是这条盘山公路。那天我送完最后一批货往回赶,刚过k28段的弯道,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辆尾号带“17、21、25”的黑车。起初我以为只是同路的司机,没太在意,直到它开始忽快忽慢地别我的车——有时猛地加速冲到我前面,突然踩下刹车;有时又故意放慢速度,死死挡在我身后,不让我超车。山里的夜格外静,除了货车引擎的轰鸣声,就只剩下黑车喇叭里传出的刺耳噪音,像野兽的嘶吼,在山谷里回荡。

我当时心里就发了毛,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发抖。货车拉着空车厢,车身轻,在黑车的不断别挡下,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路边的护栏。我试着按了按喇叭,想提醒对方保持车距,可黑车不仅没收敛,反而更加过分——副驾的车窗缓缓降下,我瞥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探出头,手里攥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正对着我的货车后窗狠狠砸来。“哐当”一声巨响,后窗的玻璃碎片飞溅到车厢里,男人的嘶吼顺着风飘进我的耳朵:“靠边停车!不然砸烂你的车!”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我猛地踩下油门,货车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奋力往前冲。黑车在后面紧追不舍,铁棍砸在货车后保险杠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砸在我的心上。我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凭着这段时间跑出来的经验,避开了路上的坑洼,借着一个急弯的惯性,猛地打方向盘,才勉强甩开了黑车。

等我终于开到山下的派出所时,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瘫在驾驶座上半天缓不过神。警察跟着我去检查货车,后保险杠已经被砸出了三道深痕,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车厢里还散落着不少玻璃碎片。他们调取了沿途的监控,却因为雾气太大,只能模糊看到黑车的轮廓,唯独那串尾号“17、21、25”的数字,清晰地留在了监控画面里。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亮了,可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男人手里的铁棍,想起那串冰冷的数字,夜里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把枕头都浸湿了。

而现在,这串数字又出现了。它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在这个同样阴冷的雾夜里,再次缠上了我。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身后的黑车突然加速,右车头猛地撞向我的货车侧门。“砰”的一声巨响,货车在路面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我握着方向盘的手被震得发麻,整个人都往左边倾斜过去。放在副驾上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热水洒了一地,冒着热气,却暖不了我冰凉的手脚。

我心里的恐惧瞬间被点燃,像一团火,烧得我喉咙发紧。我知道,他们这次是来真的了。我咬着牙,用力往左打方向盘,试图避开黑车的再次撞击,可刚调整好方向,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路面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根树干——那是他们提前布下的路障!树干很粗,看样子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搬得动,显然,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

雾更浓了,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整条盘山公路都罩了起来。黑车再次逼近,这次副驾的男人直接推开车门,半个身子探出来,手里的铁棍在车灯下闪着寒光,我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狰狞的表情,能听见他因为兴奋而变得扭曲的狞笑:“这次看你往哪跑!识相的就赶紧停车,不然我们就把你拖下来!”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后背的汗已经把衬衫完全黏在了身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我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知道,现在不能慌,一旦慌了神,就真的完了。

我飞快地在脑子里回忆着这条公路上的每一个细节:哪里有弯道,哪里有护栏,哪里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突然,我想起上周路过k32段弯道时,看到路边有一个废弃的养路工棚。那工棚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面斑驳,屋顶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监控运行中”,虽然不知道那监控是不是真的在工作,但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希望。

“拼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深吸一口气,猛地踩下油门,货车的速度瞬间提了上来,引擎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声。黑车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加速,愣了一下,随即也加快了速度,紧紧跟在我身后,铁棍砸在货车车厢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

我死死盯着前方的路,眼睛因为紧张而布满了血丝。离工棚越来越近了,我能隐约看到那座矮矮的建筑在雾里的轮廓。就在快要到达工棚门口时,我瞅准时机,猛地打方向盘,货车的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车身剧烈地晃动着,擦着路障边缘,“哐当”一声撞在了工棚院坝里的石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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