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麦子熟了,梦该醒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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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姑来洛阳,说起德祥哥刨地腰疼还舍不得买烟,父亲扒饭的速度慢了,筷子在碗沿顿了两顿。大姑走的清晨,父亲从衣柜最底层翻出蓝布包,把新烟斗塞给她:“让德祥用,抽口烟解乏,还省烟丝。”大姑捏着带父亲手心温度的烟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转年开春,德祥哥骑着二八大杠来了,车把挂着鼓鼓的布包,铁篓里码着带泥的山药,还躺着两串油纸包的武陟麻糖。他先从皮带后摸出那支烟斗,竹杆被烟火气养得更润,斗钵边还沾着点地里的泥——准是抽完忘了擦。“舅,您给的烟斗俺天天带!刨山药歇气时抽一口,比啥都得劲!”
爱国记得,那天父亲正蹲在平房下劈柴,斧头“当”地落在木柴上,快步迎上去攥着德祥哥的手往院里引。两人坐在石凳上,父亲从中山装内袋摸出烟盒,抖出烟丝往德祥哥的烟斗里填,划根火柴点上,烟丝“滋滋”冒起轻烟,混着院角泡桐树的花香飘向天空。德祥哥说要给自己奶奶换张新床、给大姑添棉袄,父亲听着点头,自己含着那支缺角老烟斗抽两口,坐在身边半天不说话的叔叔说“不够了跟舅说”。
后来老妈翻出空蓝布包才恍然大悟,父亲坐在藤椅上看报纸,从老花镜上头瞥她一眼,忽然笑了,嘴角翘着藏不住的得意,像在说“这点心思你还猜不透”。
爱国匆匆起身换衣服,玄关处摆着孩子早上没喝完的牛奶。他笑着摇摇头,梦里的麦子熟了,青春的遗憾有了归处;父亲的老烟斗还立在铜烟缸里,那支递出去的烟斗、几截山药、两串麻糖,裹着最朴实的牵挂——你疼我几分不易,我便还你几分心意。
醒着的日子,得赶紧去接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就像父亲当年把惦念装进烟斗,他也要把当下的时光,过得扎实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