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崩坏前夜（1/2）

浣熊市，已经不能算是一座城市了。说它是炼狱都有点抬举。过去四十八小时里，这里经历了人类战争史上都罕见的、高烈度且目标极度非常规的饱和式打击。

f-15战斗机的对地导弹拖着尾焰，将疑似恶魔队成员出现过的大楼街区变成燃烧的弹坑。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在低空盘旋，机炮扫射着任何移动速度超常的“人形目标”。m1a2主战坦克的粗大炮管喷吐火舌，将一栋栋建筑连同里面可能藏匿的怪物（或者不幸的幸存者）一起轰成碎片。外围是密密麻麻的美军和第82空降师的士兵，依托装甲车和临时工事，构筑起一圈钢铁与火焰的死亡隔离带，任何试图冲出来的东西——无论是丧尸、舔食者，还是偶尔冒头的、速度快得不像话的恶魔队外围成员——都会瞬间被金属风暴撕碎。

凌辰那套“用绝对的火力覆盖抵消个体超凡”的粗暴战术，在保护伞倾尽全力的资源调动和美方某些势力“默契”的配合下，竟然真的初步形成了效果。恶魔队那十二个煞星，被这完全不讲道理、无视伤亡和损失的现代战争机器，硬生生困在了逐渐缩小的交战区内。他们的主线任务“城市沦陷度”在疯狂轰炸和外围部队的坚决隔离下，攀升速度明显放缓，卡在了67%左右，迟迟无法突破90%的完成线。

当然，代价是惨重的。半个浣熊市变成了冒着浓烟的废墟，平民伤亡数字是个天文数字，且被严格封锁。美军和保护伞的私人武装也损失不小，好几架直升机被恶魔队成员用夸张的方式凌空打爆，坦克被巨力掀翻，整支小队被诡异的法术或精神攻击无声无息地抹去。但凌辰不在乎，威斯克和凯恩将军在“长生药剂”的诱惑和凌辰的死亡威胁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推。

第七研究所，地下核心实验室。这里的气氛与外面的炮火连天截然不同，冰冷、精密、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巨大的环形玻璃隔离墙后，数十名保护伞最顶尖的病毒学家、基因工程师正在忙碌，各种精密的仪器发出低鸣，屏幕上流淌着复杂的数据流。实验室中央，几个密闭的生物反应器中，淡蓝色的液体里悬浮着一些处于稳定状态的t病毒样本。

而在旁边一个更小、守卫更森严的隔离间里，凌辰正看着眼前一排十支封装在特制合金筒里的药剂。药剂呈清澈的银白色，微微泛着冰蓝的荧光，在灯光下流转着一种安定、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圣洁意味的光泽。

逆t病毒原型血清，成功了。就在三小时前，最后一轮活体试验结果显示，注射了这种血清的感染者，体内狂暴的t病毒会被迅速中和，逆转其侵蚀神经和细胞的过程，受损组织会以惊人的速度修复，感染者会在经历短时间的高烧和剧烈新陈代谢后，恢复神智和大部分生理功能，只留下虚弱的身体和对病毒的抗性。虽然对已经完全丧尸化、大脑严重损毁的个体无效，但对于感染初期、甚至中度感染者，堪称神药。

“boss，第一批十支原型血清，纯度99.97%，稳定性通过极端环境测试。理论上，一支足以中和标准成年人血液中一千个标准单位的t病毒活性，并激发长效免疫反应。”项目总负责人，一个头发乱糟糟、眼睛布满血丝但精神亢奋的老博士，声音带着颤抖汇报，看向凌辰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是这个神秘的新老板，提供了那种蕴含奇迹生命能量的血液样本和关键研究方向，才让他们在不可能的时间表内攻克了这个难题。

凌辰拿起一支血清，入手冰凉。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那种精微的、与t病毒暴戾毁灭特性截然相反的“秩序”与“修复”的力量，这融合了本世界顶尖生物科技、他自身的生命元气特性、以及一丝从风云世界带出的、对“生机”的理解。

“产能如何？”凌辰问。“目前……很低。”老博士苦笑，“提取和合成那种关键‘稳定因子’的工艺极其复杂，原料……受限。这条生产线全力开动，每天最多能生产三到五支。如果要扩大产能，需要优化工艺，或者……更多原料。”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凌辰。

凌辰点点头，将血清放回托盘。“这十支，封存，列入我的私人库存，最高保密级别。生产线继续运转，接下来生产的血清，分出70%储存备用，30%交由威斯克，用于……必要的政治交易和稳定内部。优化工艺和寻找替代原料的研究，列为最高优先级，资源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