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宅杀机（1/2）

夜色如墨，将兰若寺浸染得只剩断壁残垣的轮廓。第二日晚间，凌辰与燕赤霞在偏殿烛火下对坐，正低声商议着昨日探查所得与下一步行动。殿外夜风呜咽，隐约夹杂着不同寻常的细微响动。

忽然，一阵轻佻而带着几分诡异回音的娇笑声，毫无征兆地在殿外廊下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那笑声仿佛能钻入骨髓，带着森森鬼气。

“呦~这破庙里，何时住了两位如此俊俏的郎君？真是让这荒山野岭都蓬荜生辉了呢！”

声音酥媚入骨，却让人脊背发凉。

凌辰与燕赤霞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警惕。燕赤霞身形一动，如青烟般悄无声息地隐入殿内粗大的梁柱阴影之中，气息瞬间收敛。凌辰则神色不变，缓缓起身，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殿门。

月光惨淡，映照出院中景象。只见一个身着艳丽绿罗裙的女子正倚在廊柱旁，她面容娇媚，眼波流转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散的阴邪之气，指尖缠绕着一缕黑发，笑吟吟地望过来。正是树妖姥姥座下鬼姬——小青。凌辰能感觉到，她与昨夜琴音哀婉的聂小倩气息截然不同，此女妖气外露，戾气更深。

“这位姑娘是？”凌辰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她，语气疏离。他确定自己并未见过此女。

小青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向前飘近几步，裙摆下似乎没有脚，而是缭绕着淡淡的黑气。她将凌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混合着贪婪与惊讶的神色：“好纯净的阳气……啧啧，难怪能惊动姥姥。喂，书生，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兰若寺？不知道这是姥姥的地盘吗？” 她语带质问，姿态轻佻，仿佛在审视一件货物。

凌辰心念电转，此女显然是那树妖的爪牙，且并不认识自己。他淡然道：“在下凌辰，游学至此，偶遇风雨，借宝刹暂避一宿。不知姑娘口中的‘姥姥’是？”

“哼，装傻充愣？”小青嗤笑一声，绕着他飘了半圈，猩红的舌尖舔过嘴唇，“不过嘛……看你细皮嫩肉，元气充沛，姥姥定然喜欢。喂，书生，跟我走一趟吧，姥姥要见你。” 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意味。

凌辰心中冷笑，果然来者不善。他故作迟疑：“更深露重，不知姥姥见在下所为何事？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引路，只怕不便。”

“哟，还是个知书达理的酸秀才！”小青掩口笑得花枝乱颤，眼中却寒意更盛，“少废话！姥姥要见你，是你的造化！再啰嗦，休怪姑娘我用强了！” 她周身开始弥漫出淡淡的绿色妖雾，带着惑人心智的力量。

凌辰敏锐地察觉到隐在暗处的燕赤霞已蓄势待发，但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此刻动手，恐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深入虎穴，一探究竟。他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畏惧与无奈，拱手道：“既如此……姑娘前头带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