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郊夜仙粮（2/2）

“嗝——！”一股强烈刺激的气泡感直冲喉咙，带着一种奇特的甜爽，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嗝！宁采臣吓得差点把罐子扔了，满脸通红，窘得无地自容。

凌辰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平静道：“无妨，此物便是如此。”

宁采臣惊魂甫定，再看那“仙浆”，只觉得神奇无比，冰凉爽口，与热面同食，竟是别有一番风味。他腹中饥饿，也顾不得许多，狼吞虎咽起来，心中对凌辰的敬畏与感激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能凭空变出如此美味珍馐，不是神仙是什么？

吃饱喝足，宁采臣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疲惫去了大半，胆子也壮了些许，话也多了起来。

“道长，您说这世道，为何如此艰难？”宁采臣望着远处黑暗中郭北县零星如鬼火般的灯火，叹了口气，“小生此次来郭北县收账，那家铺子的掌柜年前借了二十两银子进货，说好三月即还，如今都快一年了，音讯全无。家中老母还等着米下锅……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能否收到。”

凌辰静静听着，并未插言。乱世之中，书生讨债，前途未卜，确是艰辛。

“还有这郭北县，”宁采臣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来时便听人说，县城北边那片兰若寺附近……闹、闹鬼！说是常有赶夜路的人莫名其妙就失踪了……道长，您说，这世上真有鬼怪吗？”

凌辰目光微动，看向北方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感受着那里隐隐传来的、与此地戾气略有不同却更为精纯的阴森之气，心中了然。他淡淡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心中有正气，百邪不侵。宁公子此行，谨慎些便是。”

宁采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高人在侧，心里踏实不少。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凌辰闭目调息，实则神识外放，警惕着四周。宁采臣靠在书箱上，裹紧单薄的衣衫，不久便沉沉睡去，或许梦中有热汤仙浆，暂忘了现实的残酷。

凌辰睁开眼，看着跳跃的火光，以及火光照耀下书生那略显稚嫩却已染上风霜的侧脸。此方世界，妖魔乱舞，人命如草。这书生心地不坏，或许……可结一份善缘。

他重新闭上眼，继续感应着此地异常的灵气流动。郭北县，兰若寺……看来，此行的波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