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反复核对（1/2）

小屋内，苏云裳独自坐在灯下，算盘在她指尖下飞速拨动。她将账目反复核对，将时间、人物、银两流向一一列出，试图拼出一张完整的罪证之网。

她的手指因疲惫而微微发抖，却仍不肯停歇。桌上，一杯凉茶早已凝出薄薄一层茶垢，她却浑然不觉。

她忽然停下，望着算盘上那一排排整齐的珠子，喃喃自语：“若我们能将证据公之于众，需得有足够分量的人站出来作证……可谁敢？谁又能信？”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子轩临行前的眼神——那不是诀别，而是托付。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她知道，他们正在走一条九死一生的路，而每一步，都踩在刀锋之上。

夜色渐深，风声渐紧。她起身，将所有文件重新包好，藏入墙角的暗格，又用碎砖掩好。然后，她坐在门边，手中紧握一把短匕，静静等待。

她知道，子轩若归来，必带风尘与血；若不归，她便独自点燃那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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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归来时，天已全黑。他推门而入，斗篷上沾满泥水，左袖撕裂一道口子，隐约渗出血迹。苏云裳猛地起身，快步上前：“你受伤了？”

“无碍，被狗咬了一口。”他勉强一笑，将怀中一份密信递出，“陈文远愿助我们，还有两位老吏也答应联名作证。但他们说……必须有朝中清流出面，否则，证据再真，也难动沈之遥分毫。”

苏云裳接过信，指尖微颤。她展开细看，目光在每一个名字上停留，仿佛在确认那些微弱却珍贵的光。“他们……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