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伤口(1/2)

苏云裳紧紧地按住子轩的伤口,鲜血迅速浸透了她的指尖,温热而黏稠,仿佛一捧滚烫的朱砂。她的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低声嘱咐道:“速去通知码头守卫,沈之遥一定会截货的!……告诉他,如果守不住香料,就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

她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宛如寒铁一般,但在这冷酷的外表下,却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一种强撑的镇定,就像在惊涛骇浪中勉强维持平衡的船只,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波涛吞噬。

子轩听了苏云裳的话,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他的身影在廊柱间显得如此单薄和脆弱,仿佛一张被鲜血浸透的纸,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

他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那是子轩的血,蜿蜒成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苏云裳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个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此时,苏云裳指尖的血迹已经干涸,在她的掌心结成了暗红色的痂,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地刻在她的手上,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夜色渐深,苏云裳独坐书房,烛火在案头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拉长如鬼魅,时而蜷缩如困兽。

面前摆着那批西域香料的路线图,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映出蜿蜒的河道、险要的隘口,每一处都似蛰伏着毒蛇。

她蘸墨提笔,在“周家粮铺”旁重重画下一道墨痕,笔尖刺破纸面,如利刃剖开腐肉,墨汁顺着裂痕蔓延,仿佛一道狰狞的伤口。窗外,乌云蔽月,风掠过檐角铁马,叮咚声竟似催命的更漏,一声声叩击着寂静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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