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微光（2/2）

折扇应声而裂，竹骨断作两截，扇面飘落，如一只折翼的蝶，缓缓坠地。

沈之遥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继而化作一片铁青。他缓缓抬起眼，眸光如刀，冷冷扫过那仆人：“你说……苏云裳？”

“是……是她牵头，落魄书生执笔，名单都已拟好了……”

“呵……”他低笑一声，声音极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我倒小瞧了她。一个女子，竟敢在我眼皮底下织网？”他缓缓站起，衣袖一拂，茶盏倾翻，茶水在案上蔓延，如血般刺目。

他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商会方向，眼神幽深如渊。片刻后，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传我命令，第一队人，即刻散播流言——就说苏云裳以‘共抗沈氏’为名，实则暗中勾结外商，意图垄断京畿货路，独吞巨利。再加一句：凡与她结盟者，皆属‘逆党’，朝廷已密令查办。”

手下领命退下，脚步轻如猫行。

他顿了顿，又道：“再叫‘黑鸦’一队，去见那几家已签字的商户。不必动手，只需留下点‘提醒’——比如，他们铺子的账本，昨夜恰巧被谁翻过；又比如，他们家中幼子，今日上学途中，被人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