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引荐之人（1/2）

她缓缓坐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从沈府带出的玉扣——那是她母亲的东西，也是她与过往唯一的联系。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如寒星般清亮。

“子轩，我们不能等了。”她声音轻，却如刀出鞘，“他们不会给我们时间。若我们退，便是万丈深渊；若我们进，或许还有一线天光。”

子轩望着她，望着她眼中那团不肯熄灭的火，忽然笑了，笑得苦涩却坚定：“你说得对。若连我们都不站出来，还有谁会？”

他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叠白纸，开始誊抄证据，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如同春蚕食叶，又像命运在低语。苏云裳则将信件按时间顺序排列，用红线在墙上勾出关系网，每一条线，都连着一个名字，一个罪证。

忽然，子轩停下笔，抬头道：“我们不能直接呈递。皇上如今对沈之遥信任有加，若无足够分量之人引荐，这些证据，只会被当作诬告。”

苏云裳点头，指尖轻轻点在墙上一幅朝臣名录上：“我们需要一位清流重臣，德高望重，且……不怕死。”

两人陷入沉思。朝中之人，或依附权贵，或明哲保身，真正敢与虎谋皮者，寥寥无几。

“左都御史李大人如何？”子轩试探道，“他素来刚正，曾三次弹劾沈之遥，虽未果，但从未低头。”

苏云裳眸光微闪，缓缓点头：“他……或许可以。但他若出面，便是将整个家族置于险地。我们不能贸然相求。”

“可若不试，便永远没有机会。”子轩声音坚定，“我明日便设法接触他府中幕僚，先探口风。”

苏云裳望着他，良久，轻轻颔首：“好。但切记，不可暴露身份，更不可连累他。”

夜更深了。油灯已燃去大半，火光渐弱，屋内光影摇曳，如梦似幻。苏云裳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渐斜的残月，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父母被抓那夜，也是这样的月色，也是这样的寂静。那时她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崩塌。可如今，她手中握着的，是足以扭转乾坤的证据。

“云裳，你说他们背后的势力，会不会再次出手阻拦我们？”子轩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苏云裳深吸一口气，说道：“很有可能。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在找到合适的官员之前，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