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怕是宫里出来的(1/2)
尚和平头也没抬,专注地刮着污渍:“马槽不卫生,容易生病。”
“牲口…没那么金贵…”栓柱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觉得这和尚真是古怪得紧。
尚和平解释:“水太凉,马喝了容易闹肚子,掺点热水暖和,不耽误干活。”
栓柱子和狗剩子就这么看着尚和平忙前忙后忙活了半天,连三匹大青骡子都为这繁琐的“餐前仪式”搞得无所适从。
原本话少的程守业和中午子铡完草,忍不住在吃中饭的时候,把这事学给程万山听。
程万山咬了一口花脸虎——和了红豆的窝窝头,笑着说:“咱这马是拉货的本钱,照顾仔细点没错。天冷了,井水凉,掺点热水让马喝得舒服,少生病,反而能多跑几趟活儿。”
程守业松了口气,心里更佩服和尚—— 这个看似寡言少语的外来和尚,比谁都懂 “细水长流” 的道理,比较对他自己的脾气。
当然,尚和平干杂活儿,也不全是露脸的时候,也有让人刮目相看的露怯时刻,比如捆草料环节。
中午子手里抽了几根谷草,握在手里上下翻了几下手腕,拧成了一股草绳,又用胳膊拢了一抱谷草,上下纷飞,三下五除二捆了了结实,两手抓住提起一抛,恰到好处的码在草料垛上。
尚和平学着样子抽了谷草,却怎么也使不好那股巧劲,打出来的结松松垮垮。
在部队里,他捆的是行军帐篷、被褥卷,用的是专用背包绳,讲究 “三点固定”“受力均匀”。
如今手里攥着粗糙的草绳,面前堆着松散的谷草,他下意识地按照部队的方法,先把草绳在草料中间绕两圈,再往两端拉紧绷直。
可草绳没弹性,谷草又滑,刚捆好的草垛一拎就散,秸秆撒了一地。
试了几次都不成,他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和现代人追求效率、规整的强迫症一起发作了。
他皱着眉头,跟那几根稻草较上了劲,最后几乎是用捆背包带的方法,硬是绞出了一个奇丑无比但异常结实的死疙瘩。
中午子在一旁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哎哎哎,你这是干啥呢?”栓柱子正好过来,看见这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捆草料哪有你这么捆的?跟拆家似的!”
尚和平脸一红,赶紧蹲下来捡散掉的谷草,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 草绳松得像没系紧的鞋带。
这时,狗剩子也恰巧路过,探头看见这一幕,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和尚,你这捆的叫啥?稀松巴拉的,风一吹就得散!”
“稀松巴拉” 四个字,尚和平没听过,但看狗剩子那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也知道是在嘲笑他。
他皱着眉,不服气地问:“那该咋捆?”
栓柱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栓柱子撸起袖子,过来接过尚和平手里的稻草,上前示范:“和尚,不是恁个弄法,你看俺的…”
一边讲解一边实操:“草绳要这么反着扭劲儿,然后得先把草料归拢齐,草绳在底下垫好,不熟练的时候,可以先弯腰用膝盖顶住草料,双手使劲往上勒,最后在顶上打个活结 —— 这样才结实!”
说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捆好一垛,拎起来晃了晃,纹丝不动。
尚和平看着那紧实的草垛,恍然大悟。原来这农家活,讲究的是 “借力”,跟部队里的 “标准化操作” 完全不是一回事。
栓柱子又慢动作,手把手教了一遍。
尚和平跟着栓柱子有样学样,虽然手法依旧笨拙,但态度赢得了小伙计们的好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