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整肃天宗（1/2）

翌日晨光微亮，山雾如轻纱般裹着天一宗的山峦，灰长老已躬身立在静心苑外，衣袍沾着细碎的晨露。见林天推门而出，他连忙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恭敬：“殿下，宝库核心区域已清理妥当，属下愿为您引路。”

林天颔首，随他沿青石小径前行。越靠近宝库，空气中便多了几分金属的冷硬与灵药的清苦，转过一道刻满龙纹的石壁，一座通体由玄铁铸就的殿宇赫然出现——黑沉沉的墙体泛着冷光，殿门敞开，内里人影穿梭，隐约传来木箱碰撞的声响。

“此乃我宗‘镇玄宝库’，分三层布局，”灰长老边走边介绍，语气难掩自豪，“下层存金银财货与寻常矿石，中层是灵材灵药，上层则藏着神兵利器与上古遗宝。单说中层，百年份的灵药便有近千株，像那‘千年茯苓’‘血参’，皆是外面求而不得的宝贝。”

踏入宝库，喧闹声扑面而来。十数名弟子围着木箱清点，金锭银元宝在晨光下泛着冷亮的光泽，墙角堆着半人高的“赤铜”“云纹钢”，几名弟子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泛着莹白光泽的雪参，放进雕花木盒里，动作轻得怕碰坏了分毫。

灰长老引着林天逐层参观，目光不自觉地留意他的神色——见林天掠过中层的千年茯苓时眼底无波，看过上层那柄能引动风势的玄铁重剑也毫无反应，他心中暗自诧异：这些足以让江湖人疯狂的至宝，在殿下眼中竟如寻常砖石？

直到行至下层，看着满箱堆叠、几乎要溢出来的银元宝，林天脚步才稍作停顿。他俯身拿起一锭银元宝，指尖摩挲着上面清晰的纹路，淡淡开口：“天一宗的银钱储备，倒是比预想中充裕。”

灰长老一愣，随即躬身道：“殿下说笑了。宗门经营两千年，东域的商铺、田产多有涉及，银钱确是不缺。若殿下需要，随时可调用。”他本以为林天会索要灵材或神兵，却没想到对方竟对最寻常的银钱感兴趣。

“既如此，”林天抬眸，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送五千万两白银到静心苑，今日之内，务必办妥。”

“五……五千万两？”灰长老瞳孔骤缩，虽知宗门家底丰厚，可一次性调出如此巨额银钱，仍是不小的数目。他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多问，只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吩咐弟子清点，今日定能送到！”

林天不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并未原路返回静心苑，反而朝着山道另一侧的方向迈步：“不必随我，你留在此处督办银钱之事即可。我且在宗内逛逛，看看这两千年宗门的景致。”

灰长老闻言，连忙躬身应下：“是！殿下若有需要，随时传唤弟子便可！”他望着林天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才转身召集管事弟子，撬开宝库深处的银库——数十名弟子搬着沉甸甸的木箱，脚步声在宝库里回荡，连中层清点灵药的弟子都忍不住侧目，好奇究竟是什么要紧事，需这般兴师动众。

与此同时，天一宗刑堂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厚重的黑木窗紧紧闭合，将殿外搬运物资的喧闹彻底隔绝，只有玄空子翻动名册时“沙沙”的纸页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反复回荡，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头的重锤，与堂中悬挂的铁链碰撞声交织，更添几分肃杀。

刑堂正中摆着一张深褐色的案几，玄空子端坐其上，紫袍下摆垂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却丝毫未动——他周身的威严与冷意，早已压过了砖石的寒气，比堂中常年悬挂的“肃法”匾额更令人心悸。案几上，厚厚一摞名册堆叠如山，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迹，记录着近十年弟子的行踪、言行，连私下收受的贿赂、欺压百姓的细枝末节都未曾遗漏，旁边还放着几卷封存的证词，是派弟子下山核查时收集的证据。

案前两侧，十数名核心弟子垂首侍立，有的人指尖攥得发白，有的人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稍大的动静引来了玄空子的目光，更不敢去看堂侧立着的刑具——那些泛着冷光的锁链、刑杖，此刻仿佛正盯着自己，提醒着这里是宗门惩戒恶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