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火洛阳，义救文姬（2/2）

赵云牙关紧咬，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目光扫过这些追随他潜入龙潭虎穴的兄弟，心中痛楚难以言表。他们都是从渤海镇海军中精选出的好儿郎，曾一起训练，一起憧憬着跟随主公扫平乱世……

“……拜托了！”赵云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那义从咧嘴一笑，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将军保重！告诉主公，俺们没给镇海军丢脸！”

言罢，他与另外两名伤势最重的义从猛地发一声喊，主动反向冲入敌群之中，刀光闪耀，瞬间便被潮水般的敌人淹没，却也暂时阻断了追兵的道路。

赵云不敢回头，借着这用生命换来的片刻空隙，与最后一名护卫着蔡琰的义从，奋力杀向角门。

角门处，果然有数名黑衣人接应，正是靖安司的好手。他们迅速打开角门，门外已备好数匹快马。

“赵将军快走！城中多处火起，西凉军调度已乱，这是机会！”为首的黑衣人疾声道。

赵云将蔡琰扶上一匹马，自己与那名仅存的义从也翻身上马。

“走！”他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冲破夜色，向着预定的撤离路线狂奔而去。身后，洛阳城的混乱与那几位兄弟用生命燃起的烽烟，渐渐被夜幕吞噬。

……

次日清晨，洛阳城依旧笼罩在恐慌与肃杀之中。相国府遇袭，虽未造成太大实际损失，但面子折损严重，董卓大怒，下令全城大索，牵连者众。

而在洛阳城东数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农庄内，赵云看着面前草草立起的三座新坟，以及那名在最后时刻为流矢所中，没能撑到天亮的义从的坟茔，久久不语。四人潜入，四人断后，最终只有他一人护着蔡琰突出重围。

蔡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裙，静静站在赵云身后，她对着四座坟茔，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福伯，四位义士……此恩此德，蔡琰永世不忘。”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日若能见得青天，必当禀明父亲，为诸位请功立传，使忠魂不泯。”

赵云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平时的冷峻，只是眼底深处的那抹痛色挥之不去。“蔡小姐，此地不宜久留。董卓爪牙遍布，我们需尽快赶回渤海。”

蔡琰点头，目光望向渤海方向，那里似乎代表着一种全新的、未知的希望。“一切但凭赵将军安排。”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靖安司人员快步走来，递上一封细小的竹管：“赵将军，司正传来密信。”

赵云接过，取出内里绢布，迅速浏览，脸色微微一变。

“将军，何事？”蔡琰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赵云将绢布递给她，沉声道：“主公传来消息，关东各州郡兵马已开始集结，讨董联盟即将成立。袁绍发檄文，邀主公前往酸枣会盟。”

绢布上字数不多，却清晰地勾勒出天下大势的剧变。张圣在信中除告知讨董之事外，还关切询问洛阳行动结果，并叮嘱他们务必尽快、安全返回。

蔡琰看完，将绢布递回，轻声道：“天下大势，将由此而变了。张将军……也要参与这会盟么？”

“主公之意，岂是我等能妄加揣测。”赵云收起绢布，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但无论主公如何决断，我等只需做好准备。蔡小姐，我们午后便出发。”

他目光再次扫过那四座新坟，心中默念：“兄弟们，且看着，我等必将在这乱世中，杀出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