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盟约与暗影（1/2）

塞纳河口海战的余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法兰克王国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更遥远的欧洲宫廷。华朝舰队展现出的碾压性力量，彻底粉碎了任何试图以武力挑衅的幻想，也为《华法通商友好条约》的最终签署铺平了道路。

谈判桌上的气氛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那些曾经在细节上锱铢必较、试图为法兰克争取更多特权的贵族们，此刻都明智地选择了合作。条约的核心条款很快确定下来：华朝获得在巴黎设立常驻使馆、在指定港口（首先是里昂，后续可增加）设立享有一定自治权的商站、以及传播“格物之学”的权利；法兰克则获得了华朝玻璃、丝绸、瓷器等商品的优先供应权和优惠税率，并得以派遣人员至华朝学习先进的农业、医学与技术。这是一个基于现实力量对比和共同利益达成的、相对平等的条约。

签约仪式被定在巴黎圣母院（此时尚在早期建设阶段）前的广场上举行，查理国王有意借此向臣民和邻国展示法兰克与东方强大帝国结盟的荣耀。仪式盛大而隆重，旌旗招展，号角长鸣。辛毗代表华朝皇帝，埃卡德代表查理国王，在万众瞩目下，分别用中文和拉丁文在精美的羊皮纸条约上签下了名字，并交换了文本。

当双方使节举起象征友谊的酒杯时，广场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这一刻，东西方两个强大的文明，在经历了初期的试探、冲突与博弈后，终于正式握手。

仪式结束后，盛大的庆祝宴会持续了三天。巴黎街头张灯结彩，流淌着葡萄酒与欢乐。华朝使团带来的茶叶、点心乃至烹饪方式，都成为了法兰克贵族争相体验的时尚。那架作为国礼的巨大自鸣钟被安放在王宫广场，其精准的报时和精巧的结构，每日都吸引着无数人驻足观看，成为华朝文明与技艺的活广告。

然而，在这片喧嚣与喜庆之下，暗影依旧存在。

王平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手下的“幽影”们依旧活跃在巴黎的阴影中，严密监控着那些在条约签署过程中持反对态度、或与阿达尔吉斯过往甚密的贵族。果然，他们发现，尽管大局已定，但仍有小股势力在暗中串联。

“大人，”一名“幽影”向王平汇报，“我们监视的那几位伯爵，近日以狩猎为名，在其位于边境的城堡内多次秘密聚会。参与者的车驾上，发现了来自南方法兰克语区（与意大利接壤）的徽记。而且，有迹象表明，他们与某些……来自意大利半岛的商人接触频繁。”

“意大利半岛？”王平目光一凝，“威尼斯？还是……教廷？”

“目前尚不确定，但绝非普通商旅。他们行动谨慎，反侦察意识很强。”

王平立刻将这一情况告知辛毗。“辛大人，条约虽签，但反对者并未死心。他们似乎在寻求外部力量，意图在将来某个时候反扑。意大利方向，尤其是威尼斯和教廷的态度，至关重要。”

辛毗沉吟道：“不错。法兰克内部的反华势力已成不了气候，但他们若与威尼斯或教廷内的保守势力勾结，仍可能给我朝未来的欧洲战略带来麻烦。我们与法兰克的盟约是基石，但绝不能因此忽视了其他重要的力量。”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巴黎街头的灯火：“是时候将目光投向更南方了。王主事，立刻通过我们的渠道，向威尼斯执政官和罗马教廷发出友好照会，表达我朝希望派遣使者进行友好访问的意愿。同时，将法兰克与我朝签约的消息，以及我朝舰队的‘战绩’，适当透露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