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幽影出四海（1/2）

甘露殿内关于欧洲战略的决议，如同一石投入深潭，激起的波纹迅速转化为靖安司内部一场深刻而隐秘的变革。李狗儿与王平领命后，并未立即行动，而是闭门数日，结合此前“猎狐”行动的经验与教训，以及周瑜海军提供的那寥寥数份关于欧洲的珍贵情报，精心勾勒出一幅覆盖四海的庞大谍报网络的蓝图。

这一日，李狗儿与王平联袂求见张圣，呈上了一份厚达数十页的密奏。

“陛下，”李狗儿的声音带着一种执行特殊使命时常有的低沉与肃杀，“经臣与王将军反复推演，欲行远略，必先知彼。然西洋万里之遥，风俗迥异，言语不通，非以往针对西域或司马懿之手段所能及。故，臣等恳请陛下准予成立一专门机构，曰‘靖安司西洋房’，专司境外万里之情报收集、分析及特殊行动。”

张圣接过密奏，仔细翻阅。奏章内容详尽，从机构设置、人员选拔、训练科目、联络方式、经费预算到行动准则，一应俱全。

“西洋房……”张圣沉吟着这个名字，目光锐利地扫过李狗儿和王平，“说说你们的构想。”

王平上前一步，他如今气质愈发内敛，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陛下，西洋房之设立，核心在于‘专’与‘隐’。”

“其一，人员之专。 不再局限于军中斥候或内部监察人员。需广纳精通西洋语言（如拉丁语、希腊语乃至更西之方言）之人才，熟悉海贸、善于交际之商贾，甚至…容貌与西人相近之边民或归化胡人后裔。需设立‘讲武堂西洋科’，系统教授西洋各国历史、地理、风俗、政体、军制，并进行严苛的伪装、应变、格斗、密写、情报分析等训练。”

“其二，身份之隐。 所有派往西洋之人员，皆需有公开、合理之身份掩护。或为商队首领、随行通译，或为寻求机遇之工匠、医师，或为游历求学之‘学者’，甚至…可伪装成躲避迫害之异教徒。其档案在靖安司内列为绝密，与国内身份彻底切割。”

“其三，联络之秘。 万里迢迢，讯息传递乃最大难题。除利用往来商船进行不定期的密信传递外，需研究更可靠之法。可尝试在西洋主要港口、贸易节点，设立由我方绝对控制的秘密据点‘货栈’或‘商馆’，作为情报中转与人员休整之地。传递信息，可采用多种密语、密码本，甚至研究利用信鸽或其他不易察觉之手段。”

“其四，行动之广。 西洋房之职责，不限于刺探军情。其范围应涵盖：西洋各国朝堂动向、王位更迭、军政联盟、经济状况、技术发展、社会矛盾、重要人物之性格癖好，乃至其对我朝之观感与政策倾向。一切有助于陛下与朝廷决策之信息，皆在收集之列。”

李狗儿补充道：“陛下，成立西洋房，耗资巨大，且成效非立竿见影，甚至…派出去的人，很可能泥牛入海，再无音讯。然，此乃放眼百年之大计。若成，则万里之外，敌国动向如同掌上观纹；若不成，则我朝在未来与西洋的博弈中，将如同盲人摸象，处处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