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晶莹剔透，亦为刀兵（1/2）

泰安十六年的春风，似乎格外眷顾华朝的工坊区。在格物院直辖的“光华玻璃厂”内，热度更胜夏日。巨大的熔炉吞吐着火焰，炽热的玻璃液在匠人们灵巧的操作下，被吹制、拉伸、压模，变成一件件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的器物。不仅有常见的杯、盘、瓶、盏，更有镶嵌着华美彩釉的屏风、灯罩，甚至还有为数不多、工艺极其复杂的望远镜片与放大镜。

这一日，张圣与诸葛亮亲临玻璃厂视察。马钧亲自在一旁讲解，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

“陛下，诸葛大人，请看，”马钧指着一排刚刚出炉的、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器，“此乃采用新式配方与退火工艺所制，其纯净度、硬度均已远超西域乃至大秦（拜占庭）传来的那些劣质琉璃。尤其是这水晶玻璃，几近无色，宛若天然水晶，却更易塑形。”

他又引众人来到另一处，这里生产的是一些带着淡雅色彩的玻璃器，或如蓝天，或如碧水，或如嫩柳，色泽均匀，典雅秀丽。“此乃加入不同金属氧化物所得之色玻，目前已有十二种固定色，尤受西域胡商追捧。”

最后，马钧小心翼翼地从锦盒中取出一片打磨好的凸透镜和一片凹透镜，组合在一个简易的黄铜镜架上。“陛下，此乃按您之前提点的‘显微镜’之初型，虽只能放大数十倍，已可观水中微虫、布帛纤维，于医道、格物大有裨益。更高倍数的镜片，仍在研磨中。”

张圣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杯，对着光看去，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质和气泡，光影流转，美不胜收。他满意地点点头：“德衡（马钧字）与诸位匠人之功，不下于开疆拓土。此物，于国于民，皆有大用。”

诸葛亮羽扇轻摇，笑道：“陛下，此晶莹剔透之物，如今亦可为我朝之利器矣。昔日丝绸、瓷器，为我朝换取无数金银，今有玻璃，其利更巨，且……更具排他性。”

回到甘露殿，户部尚书寒生、礼部侍郎辛毗已奉命等候。张圣直接将话题引向了玻璃的对外策略。

“玻璃之利，朕与孔明已亲眼所见。然此物不同于丝绸瓷器，其制法若被西人窥破，利权顷刻丧失。且其本身，亦可作为文化之载体，彰显我朝技艺之精湛。”张圣开门见山，“寒生，对于玻璃出口，户部有何章程？”

寒生显然早有准备，上前一步，从容奏对：“陛下，臣与工部、商务司及格物院会商后，拟定如下策略，请陛下圣裁：

“其一，品类分级，区别对待。 将玻璃制品分为三类：

· 禁售级： 如高精度望远镜片、显微镜片、涉及特殊配方与工艺的军事或格物用途玻璃。此类严禁出口，违者以叛国论处。

· 限制级： 如透明度极高的水晶玻璃器、大型平板玻璃、特定色彩的工艺精品。此类只允许由皇家商队或特许的‘西洋开拓商会’经营，出口数量、流向需严格登记，且售价需维持高位，专供西域及西洋王室贵族，维持其奢侈品地位。

· 普通级： 如常见的有色玻璃器、普通玻璃瓶罐、透明度稍次的窗玻璃等。允许民间商号经营出口，以量取胜，冲击西方本土的低质琉璃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