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新政砥柱 暗流蚀堤（1/2）

泰安十五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格外迟缓。西线的捷报与贯通铁路的喜悦尚未完全散去，帝国内部因新政深化而激起的暗流，却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汹涌澎湃，试图侵蚀那看似坚固的堤坝。

一、 科举余波与士林暗涌

新科状元墨衡以寒门之身、格物之才登顶，如同在沉寂的士林池水中投下巨石，涟漪不断扩散。许昌城内，几家欢喜几家愁。寒门学子奔走相告，意气风发，仿佛看到了阶层跃迁的黄金时代已然来临。而在诸多朱门大宅、世代簪缨之家，气氛却凝重如铁。

“经义不修，圣人之道不彰，专崇奇技淫巧，取士不公，国将不国！”一场由几位致仕老臣和清流领袖组织的私密文会上，此类愤懑之言不绝于耳。他们并非全然反对新政，而是无法接受自身赖以立身的学问体系与特权地位受到如此巨大的冲击。科举内容的革新，动摇了他们知识垄断的根基；寒门大量跻身仕途，挤压了他们子弟的晋升空间。

一种无形的抵抗情绪在士林高层蔓延。他们不敢公然抨击皇帝与新政，却开始利用自身在文化、舆论上的影响力，通过诗文唱和、私下议论、甚至影响《华朝旬报》内部某些倾向保守的编辑， subtly 贬低实务之学，抬高经义地位，嘲讽新科进士“不通礼乐”，暗示皇帝被“匠气”所惑。

这股暗流虽未形成公开风浪，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部分士大夫的认知，为后续可能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二、 清丈风暴与江南血案

相较于士林的“文斗”，江南土地清丈引发的则是赤裸裸的“武卫”。陆氏家族的覆灭虽震慑一时，却未能吓退所有心存侥幸的豪强。在更为富庶、宗族势力盘根错节的江南西道，对抗以更激烈、更隐蔽的方式上演。

审计院与监察院联合派往江州（今江西一带）的清丈小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当地以鄱阳林氏、豫章陈氏为首的豪族，吸取了陆氏的教训，不再直接对抗朝廷官员，而是煽动、裹挟不明真相的佃户、族人和地方痞赖，制造群体性事件。

这一日，清丈小组在官兵护卫下，前往林氏一处位于山区的田庄进行实地核验。刚至庄外，便被数百名手持锄头、棍棒的“乡民”团团围住。人群中有人高喊：“官爷要夺我们的命根子啦！”“这些外乡人是来抢地的！”“不能让他们量！”

护卫的军官试图驱散人群，解释政策，却被飞来的石块砸伤。混乱中，不知是谁先动了刀子，冲突瞬间升级！护卫官兵为保护清丈官员，被迫拔刀自卫，而混在人群中的豪族打手则趁机下死手，场面彻底失控！

最终，这场骚乱导致三名清丈官员、七名官兵当场死亡，十余人重伤！行凶者则在制造血案后，趁乱混入“乡民”中四散逃离，消失在山林之间。

“江州血案”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举朝震骇！这已不是简单的阻挠公务，而是公然杀害朝廷命官，形同造反！

李膺怒发冲冠，当即请旨，要亲赴江州，彻查此案，严惩凶徒。张圣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批准了李膺的请求，并增派了一千禁军精兵随行，授予其临机专断之权。

“查！无论涉及到谁，无论背后站着谁，一律连根拔起！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快！”张圣的谕旨，带着凛冽的杀意。

三、 金融暗战与挤兑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