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惊霆破坚壁（1/2）

永兴六年的初春，许昌城下的硝烟与血腥味经月不散。“铁甲破城槌”的自毁，并未让张圣产生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以技术优势碾压敌方意志的决心。暂时的沉寂，并非退缩，而是为了酝酿更具毁灭性的风暴。

渤海大军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张圣并未因攻城器械的意外而斥责公输凡，反而召集了随军的核心将领与匠师，进行战后复盘与新的战术推演。

“破城槌思路无误，然蒸汽机置于阵前，目标过大，且运行环境恶劣，风险极高。”张圣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日后改进，或可将动力源后置，以传动机构输送力量。但眼下，许都城墙，仍需另寻他法。”

公输凡感激于张圣的宽容与指点，立刻道：“主……主公，格物院此前曾试验过一种……一种埋设火药于地下，以爆破之法毁城基的构想，或……或可一试！只是……需要精确计算药量，挖掘坑道亦需时日，且易被敌军察觉。”

“坑道爆破……”张圣眼中精光一闪，这正是他所期待的思路。“此计甚妙！不必拘泥于城门一处。可多路并进，真真假假，让其防不胜防！”他当即拍板，“公输凡，由你负责，立刻组建‘坑道营’，遴选善于土工作业的士卒与工匠，连夜开始勘测地形，选择挖掘点！所需火药，优先供应！”

“属下领命！”公输凡精神大振。

与此同时，张圣并未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一条计策。他深知，必须保持对守军持续的高压，才能掩盖真正的意图。

“子龙。”

“末将在！”

“自明日起，各营轮番上前，以燧发枪、弓弩，不分昼夜，持续骚扰城头守军，消耗其精力箭矢。轰天雷炮队，变换阵地，不定时对城墙各处进行轰击，不必追求毁伤，但要让其一刻不得安宁！”

“诺！”

“汉升。”

“老将在！”

“你率一部骑兵，游弋于外围，严防曹军小股部队出城破坏或传递消息，并监控夏侯惇、曹仁援军动向！”

“得令！”

一张无形的大网，伴随着地面上持续的枪炮轰鸣与地底下悄然进行的土工作业，向着许都城笼罩而去。

许昌城内，气氛日益压抑。城外渤海军的骚扰战术极其有效，守军士卒疲惫不堪，精神高度紧张。曹操虽知这是疲兵之计，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严令各部轮番休息，加强巡视。

这一日，曹操正与程昱、荀攸等人商议军情，忽有将领来报：“陛下！东城、北城多处发现渤海军在挖掘地道！守军以瓮听之法，已确认其声！”

曹操霍然起身，走到城防图前，看着标注出的几处可疑挖掘点，冷笑道：“张圣小儿，果然欲行此鼠窃狗偷之事！传令，于城内对应位置，挖掘深壕，灌以污水，或备柴草硫磺，待其地道一通，便以烟火熏之，或以污水灌之，将其闷杀、溺毙于地道之中！”

曹军立刻行动起来，在城内对应区域紧急开挖反制壕沟。然而，渤海军的挖掘点虚实相间，且进度不一，使得曹军疲于奔命，难以判断哪里才是真正的主攻方向。

就在曹军注意力被地道的“嗒嗒”掘土声吸引时，渤海军阵地上，另一种更为简单粗暴的武器，被悄悄推上了前线。这是一种被张圣戏称为“没良心炮”的简陋武器，本质上就是将一个坚固的大木桶或粗铁管深埋土中，呈一定角度，内填大量火药与碎石、铁钉，以其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和破片来覆盖轰击区域。

是夜，月黑风高。

公输凡来到中军帐，向张圣禀报：“主公，东城墙下三号坑道，已……已掘至城墙基座之下，火药埋设完毕！其……其上土层经过特殊处理，较为薄弱。同时，‘没良心炮’已准备就绪，目标……城墙垛口及后方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