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荆襄风云变（1/2）

永兴二年的春风，并未能吹散笼罩在荆襄大地上空的战云与权谋的阴霾。当张圣在河北厉兵秣马，消化青徐之战的胜利果实时，南方的局势，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

邺城行辕，烛火摇曳。张圣面前摊开的，不再是关于内政或技术的奏报，而是来自荆州方向，一封比一封急迫，也一封比一封令人心惊的密报。

李狗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主公，荆州剧变！孙策采纳周瑜之策，佯装粮草不继，撤围江陵，实则暗遣大将吕蒙，率精兵溯江西上，绕过防线，奇袭并夺取了江陵上游重镇夷陵！江陵顿成孤城，文聘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坚守月余后……城破殉国了！”

“文聘战死……江陵丢了……”徐元捻须的手微微一颤，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文聘乃荆州名将，其能力与忠勇，天下皆知。江陵一失，荆州门户洞开，孙策大军可顺流直下，径取襄阳！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蒋琬接过话头，语气沉痛，“江陵城破消息传至襄阳，刘表惊惧交加，当夜便呕血不止，病情急剧恶化，不过三日，竟……竟溘然长逝了！”

刘表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暖阁内炸响。刘表虽非雄主，但其坐镇荆州近二十年，保境安民，维系着荆襄之地最后的平衡。他一死，荆州顿时成了无主之地，内部积压的矛盾与外部垂涎的目光，瞬间被引爆。

“刘表既殁，嗣位者何人？”张圣立刻抓住了关键。

李狗儿回道：“据襄阳内线急报，刘表临终前，并未明确指定继承人。蔡瑁、张允等人欲拥立刘表次子刘琮，因其母族为蔡氏；而蒯越、傅巽等部分旧臣，则倾向于拥立长子刘琦。双方在灵前争执不下，几近动武。目前襄阳城内，两派势力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

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孙策大军虎视眈眈于南，内部嗣位之争如火如荼于内，荆州这艘大船，已然处在倾覆的边缘。

徐元长叹一声：“刘景升英雄一世，临终竟未能安排好身后事，致有此祸！如今蔡瑁、蒯越相争，无论谁胜，荆州实力必遭重创，如何能挡孙策虎狼之师？”

蒋琬亦忧心忡忡：“主公，若孙策趁此良机，一举吞并荆州，全据长江之险，其势将滔天！届时，其北上可图中原，西进可窥巴蜀，于我渤海而言，恐成大患，更甚于曹操！”

形势急转直下，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张圣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荆州的位置重重敲击。他原本的计划，是让刘表与孙策继续消耗，渤海则趁机稳固河北，发展实力。如今刘表暴毙，荆州内乱，孙策极有可能以极小的代价，拿下这块垂涎已久的肥肉。这是张圣绝不愿看到的局面！

“绝不能让孙伯符如此轻易地拿下荆州！”张圣斩钉截铁，眼中精光闪烁，“至少，不能让他全取！”

他迅速冷静下来，分析道：“蔡瑁、蒯越内斗，无论谁胜，皆需外力支持。蔡瑁与我渤海素有往来，蒯越则倾向曹操。此刻，谁能更快、更有力地介入，谁就能在荆州未来的格局中，占据主动！”

“主公之意是……支持蔡瑁？”徐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