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宓影动渤海（1/2）

冬狩大典的余波犹在，渤海郡上下仍沉浸在一种外松内紧的氛围中。边关军情、许都诏书、内部整合，千头万绪，皆需张圣与核心僚属权衡处置。

这一日，议事刚散，张圣正与徐元就着地图推演青州布防，甄俨却去而复返，神色间带着几分家事的温和与一丝公事的审慎。

“主公，元直先生。”甄俨拱手一礼，面带笑意，“方才收到中山家母来信，提及一事，俨思之，或可禀报主公知晓。”

张圣抬首，示意他继续。甄俨作为商务司司正，又是甄家在渤海的代表，其家书往往也暗含风向。

“家母信中言道，小妹甄宓，年已及笄，素来慕学。闻渤海文教日兴，新政卓然，更兼其长姐（指甄姜）在此，故心生向往，恳请家母允其前来渤海，一则探望姐姐，全骨肉之情；二则游学增广见闻，沾染些渤海的新气象。”甄俨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家事，但目光却留意着张圣的反应。 （注：明确甄宓为甄俨、甄姜之妹。）

徐元捻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甄宓，甄家幼女，素有“洛神”之誉的才貌双全之名，他亦有耳闻。在此微妙时节，甄家欲遣此明珠前来，其意绝非“游学探亲”这般简单。是甄家内部进一步向渤海倾斜的信号？还是更复杂的观望与试探？

张圣神色不变，放下手中朱笔，看向甄俨：“老夫人之意是？”

甄俨坦然道：“家母信中确是此意。不过，俨以为，小妹年幼，久居深闺，若能来渤海见识一番主公治下之清明繁盛，于她眼界学识，必有裨益。且……”他略一停顿，“姜儿身为长姐，亦时常挂念幼妹，若宓儿能来，姐妹团聚，亦是佳事。”他这话，既表明了母亲的首肯，也点出了正妻甄姜的意愿，更隐含了对渤海环境的自信。

张圣沉吟片刻，目光与徐元短暂交流，后者微微颔首。如今渤海与甄家利益捆绑极深，甄俨更是核心成员，于情于理，此事都不好拒绝，反而可借此进一步笼络甄家。

“既如此，便依老夫人之意，也全了姜儿思念之心。”张圣最终点头，对甄俨道，“便由你安排，遣可靠之人往迎，确保路途安全。宓小姐至渤海后，一应起居用度，皆比照姜儿旧例，不可怠慢。”

“俨代家母及小妹，谢过主公！”甄俨躬身一礼，神色欣然。

消息传至内宅，甄姜自是欢喜不已，立刻着手安排收拾西苑一处精致安静的客院，一应布置皆亲自过问，务求舒适妥帖，尽显长姐关爱。

数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甄家的车队抵达南皮。因是家眷到访，张圣并未以大礼相迎，由甄俨与甄姜兄妹出城迎接，规格亲切而不失身份。 （注：迎接人改为甄俨、甄姜兄妹。）

将军府内，张圣正在批阅公文，闻报人已至府门，便放下笔，对一旁的徐元笑道：“文表，且随我去见见这位名动河北的甄家幼女。”语气中带着几分寻常的好奇，并无急色之态。

徐元含笑应诺。

二人行至前厅，只见甄姜正携着一少女的手，轻声细语地说着话，从侧门步入。那少女微微低着头，跟在姐姐身侧，身形窈窕，步履轻盈。

“夫君，徐先生。”甄姜见二人出来，展颜一笑，轻轻拉过身旁的少女，“这便是妾身的小妹，甄宓。宓儿，快来见过将军与徐先生。”

那少女依言上前一步，盈盈下拜，声音清柔若空谷幽泉：“甄宓拜见张将军，拜见徐先生。”她抬起头来，面容彻底展现在众人眼前。

饶是张圣心志坚毅，见惯风月，此刻眼中亦不禁掠过一丝惊艳。只见她年纪虽稚，约莫十五六岁，却已具倾国之姿。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莹润胜玉，五官精致得仿佛上天精心雕琢。最动人的是那双眸子，清澈宛若秋水，眼波流转间，却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静谧与灵气，仿佛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钟灵毓秀。她穿着一身浅碧色襦裙，外罩月白纱衣，打扮素雅，却更衬得人清丽绝伦，不染纤尘。

“甄小姐不必多礼。”张圣收敛心神，语气温和，“一路辛苦。既至渤海，便如在家中一般，无需拘束。你兄姐皆在此处，正好可多聚聚。” （注：台词微调，强调兄姐在侧。）

“谢将军。”甄宓再次敛衽一礼，举止娴雅，仪态万方。她悄悄抬眼，目光快速掠过张圣的面庞，那清澈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随即又柔顺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