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北上驰援（2/2）

“看到那片树林了吗？李狗儿，带你的人，多打旗帜，在树林边缘来回跑动，扬起尘土，做出有大军埋伏的假象。赵统制，将四门火炮全部架设到那个高坡上，换上所有霰弹（临时用铁珠、碎铁片填充），瞄准黄巾攻击队伍最密集的后半部分。等我号令，四炮齐射！然后，赵统制你率两百人，以密集阵型，直插其腰部！不要追击，击溃当面之敌后，立刻接应甄家之人撤退！”

“霰弹？”赵铁柱有些疑惑，他们之前演练多用实心弹攻城或轰击固定目标。

“对付密集的、无甲的人群，霰弹比实心弹更有效。”张圣解释道。这是他在有限条件下，能想到的最大程度发挥火炮威力的方式。

命令迅速传达。李狗儿带着斥候和部分辅兵，拿着所有备用的旗帜，潜入树林，开始制造动静。赵铁柱则指挥炮队，悄悄将四门火炮推上指定高地，炮口缓缓放平，装填了特制的霰弹。

围攻甄家庄园的黄巾头目，是一个名叫郭太的悍匪，他正挥舞着环首刀，督促手下加紧进攻，眼看庄墙就要被突破，心中正自得意。忽然，旁边有人惊呼：“头领！你看那边树林！有旗帜！好像有官兵！”

郭太扭头望去，果然见西边树林尘头大起，旗帜隐约，似乎有大队人马埋伏。他心中一惊：“哪里来的官兵？难道是邺城守军出来了？”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

“轰！轰！轰！轰！”

四声几乎连成一片的巨响，从他队伍的侧后方猛然炸响！不同于实心弹的呼啸，这次是无数铁珠、碎铁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入黄巾队伍的后半部分！

刹那间，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密集的人群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巨大镰刀扫过，瞬间倒下一大片！侥幸未死的也被这从未经历过的恐怖打击吓得魂飞魄散。

“雷公！又是雷公！”

“天罚啊！快跑！”

不等黄巾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赵铁柱已经高举战刀，怒吼着：“镇海军！前进！”

两百名镇海军士兵排着紧密的队形，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迈着坚定的步伐，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了陷入混乱的黄巾队伍的腰部！长矛突刺，刀盾格杀，弩箭精准点射，配合娴熟，杀戮高效。

而与此同时，西边树林里的“伏兵”也适时地发出了震天的呐喊，鼓声大作。

前有坚庄久攻不下，侧后有“天雷”轰击，拦腰被精锐敌军切入，远处还有不知数量的“伏兵”……围攻甄家庄园的黄巾队伍彻底崩溃了。郭太连斩数人都无法阻止溃逃，反而被乱军裹挟着向后逃去。

庄墙上的甄俨，本来已存死志，见到这突如其来的逆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看到那面熟悉的、“张”字大旗，以及旗帜下那个骑在马上、从容指挥的年轻身影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是张贤弟！是镇海堡的援军！打开庄门！随我杀出去，接应张贤弟！”甄俨嘶哑着嗓子大吼，带着庄中剩余的家丁私兵，冲出庄门，与镇海军前后夹击，彻底将残存的黄巾击溃。

战斗很快结束。战场上留下了数百具黄巾的尸体和伤员，镇海军仅有十余人轻伤。张圣命令迅速打扫战场，收集有用的兵器和物资，尤其是黄巾队伍中可能携带的粮食。

“贤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甄俨冲到张圣马前，深深一揖，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感激。他身后跟着的甄家众人，也都用敬畏和感激的目光看着张圣和他麾下那支装备奇特、战力强悍的军队。

“甄兄客气了，盟友有难，岂能坐视？”张圣下马扶起甄俨，快速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黄巾大队可能很快反应过来。请甄兄立刻收拾细软，带上必要人手，随我撤回镇海堡！”

甄俨看着一片狼藉的庄园和远处依旧混乱的邺城，知道此地确实无法再守，果断点头：“好！全听贤弟安排！”

在镇海军的掩护下，甄家众人迅速集结，携带上最重要的金银细软、账册文书以及部分工匠，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庄园，跟着张圣的部队，沿着来路，快速向镇海堡方向撤退。

此行，不仅成功救出了重要盟友甄家，缴获了不少物资，更重要的是，镇海堡的兵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张圣知道，经此一役，他在渤海郡乃至冀州的地位，将截然不同。而乱世的帷幕，也由此对他彻底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