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立规整军，基石初奠（2/2）

“愿意遵守此村规，愿意与小洼村共进退者，上前按手印！”张圣指向徐元身旁准备好的朱砂和名册。

短暂的沉默后，张老丈第一个颤巍巍地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名字下按下了手印。有了带头的，赵铁柱、李狗儿等青年，以及大部分村民都纷纷上前，郑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少数几个犹豫的，在周围人的目光和昨晚的惊吓下，最终也选择了服从。这一刻，小洼村的凝聚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好！”张圣点头，继续第二件事，“第二，整队伍！护村队不能只是临时的，要成为常备的力量，要成为保护咱们村子的铁拳！我宣布，小洼村护村队，今日正式成立！”

“护村队暂定二十人，分为两什，日夜轮换巡逻值守。所有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男丁，若无重疾，都必须参加轮训，每月至少操练五日！战时，皆需听调！”

这个规定一出，下面有些骚动。农忙渔汛时，劳力本就紧张。

张圣早已料到，高声道：“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参加护村队及轮训者，其家人在分配鱼获、村中公账分红时，享受优待，多分一份！护村队专职队员，则由村中公账直接供养！咱们用集体的钱，养保护集体的人！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此言一出，担忧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用利益保障安全，最为实际。

“护村队设队长一人，副队长两人。队长须勇武忠直，副队长须细心谨慎。”张圣目光扫过人群，“我提议，由赵铁柱担任护村队队长！大家可有异议？”

赵铁柱昨夜的表现有目共睹，勇猛忠诚，无人不服。他激动地站出来，黑脸涨红，抱拳吼道：“我赵铁柱对天发誓，一定带好护村队，谁想祸害咱们村，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同意！”

“铁柱哥没问题！”

众人纷纷附和。

“至于副队长，”张圣看向人群，“可由队员们日后推举，也可由队长任命。但需秉公无私。”

接着，张圣开始宣布护村队的具体建制和规矩，细节远超众人想象：

“护村队需统一标识，每人发红布一条，系于左臂，以为识别。”

“设立口令制度，口令每日一换，由队长传达。夜间无标识、不知口令者，巡逻队有权盘查、驱逐，必要时可动用武力扣押！”

“武器方面，暂时以哨棒、鱼叉、柴刀为主。村中公账出钱，尽快购置一批结实枣木哨棒，统一制式。同时，寻找会制弓的匠人，打造几把猎弓，以为远程威慑。”

“在村口、河边要道，设置简易拒马、了望台，由护村队负责看守。”

“最重要的，操练！”张圣语气严肃，“护村队不是乌合之众！从明日起，由我亲自制定操练章程！不仅要练力气，更要练队列，听号令，习简单合击之术！要做到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一条条具体而微的指令发出，不仅村民们听得目瞪口呆，连徐元眼中也异彩连连。这哪里是乡间自卫队，这分明是有了几分强军雏形的架子！主公之志，恐怕远不止于此啊！

“第三，保家园！”张圣最后说道，“规矩立了，队伍建了，但要真正保住家园，靠的是我们每一个人！要时刻警惕，互通声气！更要努力生产，让我们村子更富足，才有能力养更好的队伍，买更好的武器！”

他指着那些垂头丧气的贼人：“这些人，按律可送官。但送官程序繁琐，且恐有胥吏勒索。我的意见是，让他们立下字据，画押认罪，承诺永不再犯，并赔偿咱们的损失（虽然没什么实际损失），然后放归。以此警示周边屑小，我小洼村不可轻侮！大家以为如何？”

村民们大多淳朴，觉得这样处理既显示了威严，也留了余地，纷纷赞同。

于是，在徐元写好认罪书和保证书后，那几个贼人在全村人的注视下，颤抖着按下了手印，连滚爬爬地跑了。可以预见，小洼村不好惹的消息，会很快传开。

集会散去，村民们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有后怕，有振奋，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紧迫感。

张圣留下赵铁柱和几位被初步选入护村队的青壮，开始布置具体的巡逻班次和明日操练的初步内容。徐元则忙着整理村规和今日会议记录。

看着忙碌起来的众人，张圣站在打谷场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河水气息的空气。他知道，从今天起，小洼村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他在这个乱世立足的第一块基石。虽然还很弱小，但种子已经播下，制度已经建立，力量正在凝聚。

前路依旧艰险，但方向，已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