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泥道拗不过徒意,准备仪式开鬼门(1/2)
二狗的神念在静室内回荡,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出鞘的利剑,再无回旋的余地。
“师父,道长,李警官。我去了。”
“此行,必竭尽全力,寻得破敌之机,觅得父魂踪迹。”
“若…我未能归来,亦无悔。”
泥道士伸出的、试图阻拦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看着二狗那凝实如生人、却又比任何时刻都要显得疏离(即将踏入另一个维度)的魂体,看着那双由星辉与执念凝聚的眼眸中燃烧的火焰,那里面没有少年人的冲动,只有一种历经磨难、看透生死后的坦然与坚定。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了。
五十年的隐忍,星宗的仇恨,向二娃的冤屈,向父的牺牲,孟红潜伏的怨毒,还有那本名册揭示的、关乎国运的惊天阴谋……所有这些沉重的因果,最终都汇聚在了这个连自己真实名字都模糊的魂体身上,推着他,走向那条九死一生的黄泉路。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想起落魂涧的惨烈,想起师父星衍道人启动“星陨”前那决绝而充满期望的眼神……星宗的传承,复仇的希望,或许真的只能寄托在这个身份成谜、却又与星宗有着不解之缘的弟子身上了。
一股混杂着悲痛、自豪、无奈与释然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翻涌,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那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变成了一个无力的手势,最终,重重地拍在二狗那凝实的魂体肩膀上,传来的触感冰冷而坚定。
“……活着回来!”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沉甸甸的四个字。包含了师父对弟子所有的担忧、嘱咐与期盼。
玄云道长眼圈微红,默默地将准备好的三瓶“定魂丹”、厚厚一叠“护神符”、以及那盏结构精巧、灯芯乃是一点凝固星辉的“阴阳引路灯”,还有几枚他倾尽心力、勉强炼成的、表面布满裂纹、似乎随时会崩解的“破界梭”雏形,一一取出。他指尖道元流转,小心翼翼地在二狗魂体上临时开辟出一个稳定的储物空间,将这些宝贵的物资送入其中。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郑重,仿佛在完成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李明远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特制的、用某种能隔绝阴阳气息的合金密封的微型记录仪,递到二狗面前。他的眼神复杂,有警察对证据的执着,也有对这位特殊“战友”的敬意与担忧。
二狗微微颔首,将记录仪收起。他没有再多言,目光逐一扫过泥道士苍老而坚毅的面容,玄云道长担忧的眼神,李明远紧握的拳头,仿佛要将这阳间最后的景象刻入魂识深处。
然后,他毅然转身,魂体面向那枚被放置在房间中央、不断散发着幽幽乌光和冰冷死气的幽冥玄铁令牌。
是时候了。
泥道士强压下伤势和翻腾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他深吸一口气,对玄云和李明远沉声道:“为我护法!隔绝内外气息,绝不能让仪式波动泄露分毫!”
玄云与李明远凛然应命,立刻退至静室边缘。玄云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灵光符箓自他袖中飞出,如同翩翩蝴蝶,精准地贴在静室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上,形成一个繁复而严密的隔绝结界,将内外空间彻底分割。李明远则持枪警戒,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着结界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泥道士则步履略显虚浮,但每一步都异常坚定地走到房间中央。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闭目凝神,调息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将自身状态调整到目前伤势所能允许的最佳。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
他没有去看那枚令牌,而是先面向东方,整了整身上破损的道袍,尽管脸色苍白,却努力挺直了脊梁。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未蘸取任何朱砂墨水,而是缓缓逼出了体内一丝极为宝贵的、蕴含着星辰本源之力的精血,那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带着点点星芒的暗金色!
他以指代笔,以这蕴含星辉的精血为墨,就在这虚空之中,开始绘制一个复杂到极点、古老到仿佛来自洪荒的阵法!
他的手指在空中缓慢而稳定地移动,每一笔落下,都异常艰难,仿佛在推动千斤重物。指尖划过之处,一道混合着暗金星光与血色的灵纹便在虚空中凝结、固化,散发出沧桑、神秘而又无比危险的气息。这并非寻常道家符箓,而是星宗传承中,一门极其古老、近乎失传、唯有宗主或核心传人才有资格知晓的“星枢叩幽”秘仪!
此仪式的目的,并非直接打开鬼门,而是以星辰之力为坐标,以施术者本命精血为祭品和信标,强行与冥冥中的阴阳规则进行“沟通”与“申请”,在特定的时间(通常需要推算至阴之时)、特定的地点(需要天然或人为的阴阳节点),获得一个短暂“开门”的许可,或者说,是找到一个阴阳壁垒最薄弱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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