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村中神婆有线索，言说黑煞宗名号（1/2）

清微观后院的空气仿佛凝固，桌上那片带着狰狞鬼眼符号的黑色布块和一小撮散发不祥气息的焦黑泥土，无声地诉说着敌人的诡异与凶残。泥道士与玄云道长对坐，眉头紧锁。线索指向城西，但仇敌的根脚名号依旧成谜，如同雾里看花，难以给予致命一击。

“不知其名，难断其根。” 泥道士沉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黑煞神’不过是村民畏怖之称，我们需要他们真正的名号。”

玄云道长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师兄，可还记得那向家村妇人所言？向福根是在听了隔壁村一个神婆的话后，才行那血亲招魂的禁忌之术。能知晓此法，纵然是邪路，那神婆也绝非寻常乡下愚妇，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泥道士豁然抬头：“不错！那神婆！她即便不是同伙，也定然接触过那个圈子！” 兴奋之余，警惕也随之升起，“但若她是对方布下的眼线，此去便是自投罗网。”

“是线是饵，一探便知。” 泥道士决然道，“玄云师弟，那神婆底细如何？”

“住在黑水村，人都叫她‘乌婆’。” 玄云快速说道，“在附近几个村子有些邪名，据说能看癔病、通阴事，但也传言她养着小鬼，手段不干净。平日很少露面，村民没事也不愿去招惹她。”

目标明确——黑水村，乌婆！

事不宜迟。泥道士将养魂坛仔细藏于怀中，再次进行伪装，与玄云约定好暗号，便独自一人趁着日头高照，再次出城前往黑水村。

黑水村比向家村更为破败萧条，一条浑浊发黑的小河绕村而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浊气。村中房屋低矮，村民目光麻木，连犬吠都显得稀落无力。

泥道士很快找到了乌婆的住处——村尾最偏僻角落，几棵歪脖老槐树环绕着一间低矮土屋。屋子窗户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烟囱冰冷，院门紧闭，门前空地寸草不生，只散落着一些细小的、难以分辨的动物骨头，空气中那股混合着劣质香火、草药和腐败腥臊的气味更加浓烈。

泥道士没有贸然上前。他远远观察片刻，确认无人监视后，才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走近。他在院门外三丈处站定，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外地口音、略显沙哑的嗓音扬声道：“路过贵地的游方郎中，听闻乌婆大名，特来拜会，想求问一味‘定魂汤’的方子。” 他刻意用了“定魂汤”这种介于正邪之间的名目来试探。

院内死寂无声，只有风吹过老槐树枝叶的沙沙响。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在泥道士以为无人准备再喊时，那扇颜色暗沉、仿佛浸透了油污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一条窄缝。

门内漆黑一片，唯有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汹涌而出。

一个苍老、干涩，如同枯枝摩擦般的声音从门缝里幽幽传出：

“郎中？哼……老婆子这里，只有勾魂的符水，没有定魂的汤药。你要的‘定’，怕是定去阴曹地府的‘定’吧？”

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邪气与审视。

泥道士心中警惕更甚，面上却不露分毫，顺着话头道：“婆子法眼如炬。实不相瞒，在下一远亲，家中幼子前些年横死，魂魄不宁，常托梦言及是被……被‘黑煞’所害，无法超生。在下听闻婆子神通广大，特来请教，那‘黑煞’究竟是何来历？可有转圜余地？若能指点，定有厚报。” 他巧妙地将自己定位为求助者，降低对方戒心。

门缝后的黑暗里，那乌婆沉默了片刻。泥道士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黏腻如同毒蛇信子般的“目光”，正透过门缝，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

良久，那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嘲弄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

“嘿嘿……‘黑煞’？你这郎中，倒是问对人了，也问错人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隔墙有耳：

“那可不是什么山精野怪，是‘黑煞宗’的仙师们……座下的‘引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