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是谁人终明了,向父二狗融合体(1/2)
养魂坛内,万籁俱寂。那团缓慢旋转的暗紫血色星云,仿佛成为了宇宙中一个孤独而沉重的奇点。所有的风暴——痛苦的、悲伤的、怨恨的、愧疚的——都已平息,并非消散,而是被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力量压缩、凝练,化作了这星云最基础的构成物质。
二狗的意识,如同经历了亿万年的地质变迁,从炽热的岩浆化为冰冷的岩石,再从岩石中被雕琢出清晰的纹理。他悬浮在星云的核心,不再是碎片,不再是混乱的漩涡,而是一个完整、清晰、冰冷且无比坚定的思维主体。
他开始了有生以来,最彻底、最毫无保留的自我审视。
记忆的长河在他“眼前”缓缓展开,不再有阻碍,不再有混淆。
他是向二娃。
那个在贫穷却温暖的山村长大的孩子,有着爱他如命的父母向福根和林秀娥。
他记得阿妈在煤油灯下缝补衣裳时温柔的侧脸,记得阿爸宽阔脊背上的汗水与阳光的味道,记得摔倒在龟头桥头时膝盖的疼痛和拾荒老爷爷带着口音的安慰。
他也无比清晰地记得,那身束缚魂魄的猩红邪衣,那坠魂蚀骨的铁秤砣,那钉穿灵台、撕裂灵魂的眉心一钉,那剖腹剐肠、污物灌体的非人痛楚。
他是那个被“黑煞神”选中,在邪恶仪式中承受了极致痛苦后魂飞魄散的祭品。
他是父爱牺牲的承载者。
那个名为向福根的男人,在他魂飞魄散后,未曾放弃。奔走,绝望,最终听信邪婆之言,行血亲招魂之禁忌,试图以自身血脉唤回孩儿,却遭阵法反噬,魂飞魄散,死状凄惨,血痕变黑。
然而,父亲的牺牲并未就此终结。他最后的一丝本源灵性,那凝聚了所有父爱与守护执念的轻烟灵体,早已融入他(向二娃)的残魂,成为了他存在的基石。
是这缕父魂,让他在阴间鬼门关前产生排斥,得以非正常重返阳世;
是这缕父魂,在他占据张启濒死肉身时提供支撑;
是这缕父魂,在他被孟红吞噬、即将彻底湮灭时,强行改变性质,促成了那场毁灭与新生的强制融合;
更是这缕父魂,在他与孟红融合后最混乱的时期,如同调停者与启蒙者,滋养他的灵智,引导那混乱的意识凝聚成最初的思考,让他没有沦为只知杀戮的凶魄,而是成为了会追问“我是谁”的……二狗。
他是孟红怨念的共存者。
那个被张启背叛、杀害、抛尸枯井的女子。她的怨恨滔天,她的复仇执念焚心蚀骨。在那场并非自愿的融合中,她的怨魂本源与向二娃的残魂核心,在父爱之力的强行糅合下,交织在了一起。她的恨,她的记忆,她的力量,也成为了“二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股力量暴戾而危险,却也提供了强大的魂力支撑和复仇的驱动力。
他是张启肉身的暂居者与遗留影响的承受者。
他曾在那具名为张启的、跳楼未死的躯壳中短暂“存活”,经历了最初的迷茫与恐惧,也继承了张启部分残存的记忆碎片和人际关系,这些经历塑造了他初期对世界的认知和行为模式。虽然后来肉身僵化废弃,但那段经历的影响,如同水底的暗流,依旧存在。
最后,他是《辰星耀世》的修炼者。
这部奇异的功法,在他灵体状态下展现出非凡的适应性,不仅帮助他稳固魂体,提升力量,其星辰之力更与他特殊的魂魄本质(或许与他被选为“祭品”的原因有关)产生了玄妙的共鸣,成为了调和体内怨气与痛苦、并将其转化为可控力量的关键。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身份,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向二娃的纯真与惨痛,向福根的牺牲与守护,孟红的怨恨与复仇,张启的残影与因果,辰星功法的玄奥与指引——在此刻,如同百川归海,毫无阻碍地汇聚在一起!
它们不再冲突,不再排斥。
因为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独一无二的整体!
他不是单纯的向二娃,因为向二娃早已魂飞魄散。
他不是单纯的父爱载体,因为那只是他存在的基石之一。
他不是单纯的孟红怨灵,因为怨恨并非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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