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力量(一)(2/2)
[圣杯]在梅戴的身后飘动着,还挑出来了一条触须去勾了勾波鲁纳雷夫的耳坠,波鲁纳雷夫伸手捏了捏[圣杯]发着淡淡光芒的触须,睁大了眼睛,他有些新奇地看向梅戴:“居然是软的。”
梅戴失笑:“水母肯定是软的。”
“也对哦。”波鲁纳雷夫松开了触须,看着那只蓝色的荧光水母消散在空气中,小艇四周重新恢复黑暗,只有天上的月光和星星有些微弱的光芒。
两个人就着替身的话题聊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直射到小艇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静的早晨从安的尖叫声开始变得活跃起来,她猛地从梅戴的怀里弹了出来,脸上满是尴尬的红色。小女孩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有些无辜的梅戴,但手指颤颤巍巍又放了下去:“你……你——”
“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直接睡在木板上会很难受。”梅戴确实很无辜,看见安还是有一些抵触,习惯性道了歉,“未经你的同意很抱歉。”
“你”了半天,最终在梅戴的道歉之前也愣是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句子,安越想越印象深刻,她使劲搓了搓脸,企图把脸上的绯红色搓下去,不过反而越搓越红了,最后还是拒绝坐在梅戴身边,反而大跨步迈过绕开一船上的所有人,坐到了乔瑟夫旁边的边边角里了。
梅戴有些无奈地同波鲁纳雷夫对视了一眼,后者对他笑着耸耸肩,然后两个人就聚在一起聊天去了。
刚被安的尖叫吵醒的花京院用手指稍微揉了揉眼角,看见这两个法国人凑在一块的场景,他微微偏头和阿布德尔小声问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阿布德尔还在闭目养神,对此也只是同样以小声回答:“昨天晚上。不过我不懂法语,不知道他们两个具体聊过什么。”
花京院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坐在阿布德尔对面的承太郎睁开眼,他没有听到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的谈话,但昨天晚上没有睡沉的人也有他一个,在梅戴弓着身子绕过他去抱坐在他旁边的安的时候,承太郎早就察觉到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也不懂法语,听不明白波鲁纳雷夫和梅戴聊过什么,他只知道在昨天晚上,那个蓝色的水母又出现过一次。
它柔和的亮度和月光差不多,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不过这次承太郎听清楚了它的名字,叫[圣杯ace]。隐隐约约之间他又感受到了那种被命运束缚住的感觉。要知道,他们这一行人的替身全部取名自塔罗牌。
前段时间阿布德尔在闲暇的时候有给他们科普过塔罗牌里面的牌面和信息什么的,那时候阿布德尔除了将22张大阿卡纳牌讲过后,也简单讲了一下小阿卡纳牌。
不过那时候承太郎没怎么认真听,只知道小阿卡纳里面分为四类牌,权杖、圣杯、宝剑和星币。梅戴的出现就像是突然横插到大阿卡纳牌里的一张小阿卡纳牌,虽说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但承太郎就是莫名觉得有种不知道为什么存在的违和感。
若要认真描述的话。
应该可以说成:命运交织,但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视线瞟到了坐在波鲁纳雷夫身边的梅戴。因为要挤着坐,所以两个人的膝盖都并拢挨在一起,虽然有点挤,可他俩丝毫不在意似的。
梅戴听着波鲁纳雷夫讲着他自己童年时候的故事,笑着的神情稍稍顿了一下,他抬手礼貌地打断了波鲁纳雷夫:“简,请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什么东西?”波鲁纳雷夫歪了歪头,在等梅戴的下文。
下意识挑了挑眉默认了这个和谐相处的场景的承太郎听到了身边的乔瑟夫的声音:“喝点水吧。”
乔瑟夫把手里的水壶递给安,他看着接过水壶后四处瞟、依旧有些鄙夷的小孩开口:“已经发送过求救信号了,估计很快就会有船只过来接我们了。”
安的视线扫过所有人,最后定在承太郎的身上,嘟囔着:“我现在完全搞不懂状况……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偷渡会偷到这行人的船上了。
乔瑟夫盘腿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耐心地解释说:“和你一样,都是着急赶路的人。不过你是为了去见你的父亲,我是为了我的女儿。”说完还友好地笑了笑。
安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主动背过身不太想看到乔瑟夫脸上的表情似的。她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然后看到了海面上隐隐约约的黑影。
然后她应激了一样一口把水喷了出去。
乔瑟夫一脸可惜的样子,但也没有办法去苛责小朋友,只是小小抱怨了一句:“欸——水很宝贵的,你怎么还往外面吐啊?”
“不是的……!”安伸着手,往小艇外那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雾气之中的黑影指过去。
而梅戴和波鲁纳雷夫这边,话题也在继续。
在简单辨别过后,梅戴抿嘴:“好像是……”
安和梅戴几乎同时开口: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快看那个啊!”
“货船。”
一艘庞大的深色船只在雾气中占据了主要视野,船身厚重。
靠近众人的救生艇附近的船甲布满岁月或航行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梅戴仰头,能看见船头带有金属质感的圆形装饰,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古怪的气息。
数量过多且复杂的桅杆和吊臂结构从船身延伸而出,即使是作为航海载体的货船,这样的功能性未免也太夸张了点。梅戴微微皱了皱眉,在心里简单评价着。
他稍稍按住波鲁纳雷夫的肩膀,让还没有开始高兴起来的波鲁纳雷夫注意到梅戴的存在。
“感觉有些反常……”梅戴有些不安,他深蓝色的眼睛还在盯着这艘巨大的船只,搭在波鲁纳雷夫肩膀上的手指下意识缩了缩,“谨慎一点不会出错的。”他特别叮嘱了一下。
波鲁纳雷夫有些听话地点点头。
船只航行在深蓝色的海面上,波浪因为它巨大而缓慢的行驶速度而轻柔地拍打着船底,翻涌出白色的浪花。
整艘船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生机的,即使是船甲板上也没有随行船员之类的人,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上船看看了。
还是稍微祈祷一下这是一艘因为接收到乔瑟夫的求助信号而赶来的船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