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恋人(二)(1/2)
第二十八章
恩雅死了,带着她那扭曲的忠诚和至死不变的狂热。
“oh god!”乔瑟夫也没想到恩雅就算在最后关头也咬死不说,他略带气愤地叹息一声,拳头懊恼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但也无可奈何。
“呵呵呵,还真是可悲啊——这婆婆真的是可悲至极。”
阿丹那轻佻又充满恶意的声音再次响起,瞬间将众人从恩雅死亡的沉重氛围中拉出。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优哉悠哉地坐在了不远处一个相对完好的卡座里,甚至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套精致的茶具,正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吹着杯中冒出的热气。
他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姿态,说着令人火大的风凉话:“但她能如此信任迪奥大人,至死不渝,就可见迪奥大人的魔性魅力有多么厉害了~真是令人叹服,不是吗?”
他呷了一口茶,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目光扫过愤怒的乔瑟夫、紧绷的波鲁那雷夫和花京院,最后落在一直沉默但气势逼人的承太郎身上。
他的本能告诉他,在部署[恋人]之前去出言嘲讽是极其不明智的。
关键在于,要把[恋人]给谁呢。
就在这时,阿丹的视线被站在稍靠后位置的那个身影吸引了。
那个看起来有些特别的人。
浅蓝色的卷发被细致地编成几条发辫,像水母一样。
这在一群要么狂野要么正经的发型中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点诡异的精致感,恰好戳中了阿丹某种审美点。
阿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迪奥大人传来的关于乔斯达一行人的情报——空条承太郎、乔瑟夫·乔斯达、j·p·波鲁那雷夫、花京院典明……
好像并没有关于这个蓝头发的任何信息啊。
一个新面孔?
阿丹的嘴角勾起一抹感兴趣的、如同毒蛇发现猎物般的笑容。
他回想起刚才混乱中,似乎是这个青年最先敏锐地察觉到恩雅婆婆体内触手的“声音”异常。
他能从声音之中知道那是活体生物而非单纯替身。
这种对细微之处的感知力……
一个念头在阿丹的大脑中迅速成形。
这家伙,会不会是这支队伍里的“耳朵”或者“眼睛”?一个感知型的角色的?
这种人往往本身战斗力不强,但却能为团队提供至关重要的预警和情报。
如果能先悄无声息地废掉这个“雷达”,那么接下来玩弄剩下那几个暴躁的家伙,岂不是更容易得像瓮中捉鳖呢——
“嘻嘻……简直就是完美的首要目标啊。”
阿丹内心窃笑,瞬间改变了原本想要将[恋人]下到乔瑟夫身上再无差别挑衅的想法。
他心念微动。
无人察觉的、微小到极致的[恋人]已然接收到指令,如同最隐秘的寄生虫,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他的小指,化作一道无形的微光,绕过所有人的视线,精准地朝着梅戴的方向潜了过去。
几乎是轻松地、没有引起丝毫注意地钻入了梅戴的耳道之中。
阿丹共享着「恋人」的感官。
看到耳道内细微的结构,听到内部血液流动和鼓膜震动的声音。
而后他立刻确认了两点。
第一,这个青年的身体状况属实不佳,血液循环和气息都透着虚弱,难怪会站在靠后的位置。
第二,他体内能量的波动方式非常奇特,不同于之前见过的任何替身使者,更像是一种持续运转的精密声波仪器,不断接收和处理着周围环境的信息。
哈,果然是个“听音筒”。
阿丹兴奋地几乎要颤抖起来,这种发现未知并即将将其摧毁的感觉让他病态地愉悦。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阿丹透过[恋人]的视野,看着梅戴耳内纤细的血管和脆弱的神经,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期待的笑容。
拔掉他们的耳朵,弄瞎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在无知和恐惧中,慢慢被我玩死好了~
面对阿丹那副悠闲看戏、甚至还品茶说风凉话的恶劣姿态,乔斯达一行人再也无法压抑怒火。
“你这混蛋!”波鲁那雷夫第一个爆发,他攥紧拳头,银色战车的身影在身后若隐若现,碧蓝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因为还有妹妹的血仇,我对恩雅婆婆的感情虽然一言难尽……但她落得这样下场,全都是因为迪奥,也因为你这家伙!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花京院也上前一步,他紫罗兰色的眼眸冰冷地盯着阿丹,语气沉静却充满决心:“即便现在是4对1,我们也不会犹豫。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吧,准备受死好了。”
“喂,人渣。站起来。别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了。”承太郎压低了帽檐,阴影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他迈着沉稳却充满压迫感的步伐向前逼近,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威胁,“就算你不主动进攻,我们也会把你揍得再也说不出话。”
面对四人的包围和有些凛冽的杀气,阿丹的屁股却依旧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甚至慢悠悠地又呷了一口茶。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嚯?好可怕好可怕啊~”阿丹故作夸张地缩了缩脖子,随即眼神慢吞吞地转向一旁,用端着茶杯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不过嘛,比起我来……你们那位朋友的状态,看起来才更值得担心吧?你们真的不打算先管管他么?”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梅戴不知何时已经痛苦地弯下了腰,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脑袋蜷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虽然因为姿势,看不见梅戴的脸,可之前他总会被针对,几乎所有人都能脑补到梅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没了血色的脸。
“……!”梅戴已经几乎无法站立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压抑住的、极其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小得仿佛是从被挤压的肺叶中艰难挤出来的。
这样小的声音真的很难让人发现。
而早在[恋人]成功潜入他耳中,并直接寄生在听觉神经乃至脑干区域的瞬间,梅戴就感受到了痛苦。
可在此之前,梅戴根本没有察觉到异常……
本来他的耳朵就与[圣杯]的感官高度连结而过分敏感,这使得[恋人]的侵入对他造成的痛苦和神经干扰,远比对普通人时要强烈数倍。
被寄生的感觉就像有一根烧红的铁钎直接捅穿了他的耳膜、直直搅动着他的脑髓一样,而且这东西还在干扰着梅戴十分依赖的感知。
虽然他本能地、几乎是竭尽全力地第一时间展开“寂静同化”的区域,试图将致命的、源自内部的“噪音”和痛苦隔绝在外。
可这一切已经太晚了。
[恋人]的寄生本身就在持续不断地产生着强力的干涉,使得他的反抗效果微乎其微。
原本需要精密控制的静音领域根本无法彻底延展到正常的范围,甚至连维持自身周围的绝对安静都变得极其困难和不稳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