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杜王町一波三折的日子(1/2)

第十二章

梅戴听着电话那头仗助明显开始慌乱的呼吸声,知道不能再让他独自应对,立刻说道:“仗助,你先稳住,我这边也马上过去。记住,安全第一,看好那个替身,也照顾好自己和朋子女士。” 他快速而清晰地交代完,不给仗助再哀嚎的时间,便果断地说道:“保持警惕,我很快就能到……”

说完后梅戴就挂了电话,立刻转身寻找自己的外套和钥匙,他不能只是在这里等待。

还在东方家卫生间里的仗助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抓狂:“喂?德拉梅尔先生?喂?!啊啊怎么都来了啊。”

但他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让老妈在“炸弹”抵达前离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从卫生间随手翻出来的、原本用来装着卸妆水的玻璃瓶。

瓶子里,那团浅蓝色的、液态的替身正不安分地撞击着玻璃内壁,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像是一滩有生命力的、愤怒的果冻。

仗助死死攥着瓶子,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走出了卫生间。

“老妈!”他扬声喊道,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轻松,但攥着瓶子的手却绷得紧紧的。

朋子刚把打翻的咖啡渍清理干净,正拿着抹布,疑惑地看着举止有些异常的儿子:“怎么了,仗助?你刚才在跟谁大呼小叫的?还有你拿着个空瓶子干什么?”她注意到了儿子手里的玻璃瓶,眉头微蹙。

“啊哈哈,不是啦。” 仗助脑子飞速旋转,眼神飘忽,随口胡诌,“这个——这个是学校自然科学课的观察作业。对,观察作业!要记录、记录一种罕见的……呃……粘菌的生长变化。而且必须马上送到学校实验室去,不然环境变化的话,数据就不准了。”他皱着眉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编得离谱,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老师催得很急、非常非常急!”

朋子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罐子:“粘菌?什么样的粘菌是像水一样的?而且你刚才不是还在讲电话吗?怎么突然就——”

“是德拉梅尔先生,他刚好路过,打电话提醒我的!”仗助急忙把梅戴拉出来当挡箭牌,试图增加可信度,“他说他记起来昨天晚上和我聊到的课业,我提过一次……总之就是很紧急的事情!老妈,真的十万火急!您能不能现在帮我去一趟街角的便利店?买……买那种特制的、无菌的培养皿?我记得那家店好像有卖!”

然后他抬手胡乱指了个方向,只希望把母亲支出去。

“现在?培养皿?”朋子双手叉腰,觉得儿子今天简直莫名其妙,“仗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你的发型还没弄好呢,平时不是不弄好绝对不会出门的吗?”

“发型不重要了、学业更重要啊老妈!”仗助几乎是喊着说道,一手拿着瓶子,另一只手空出来想去推母亲的肩膀,又怕动作太大把罐子摔了,姿势显得十分滑稽,“求您了,就现在去吧!顺便——顺便您也可以散散步嘛,今天天气多好啊?”

朋子被他这连推带求、语无伦次的样子弄得更加困惑,但看着儿子脸上那混合着焦急、恳求和一丝丝恐惧的复杂表情——虽然她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作为母亲的直觉让她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因为这个东西肯定跟“学校作业”没关系。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真是的,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她放下抹布洗了洗手,然后去门口拿起放在玄关的小钱包,“是要培养皿对吧?街角那家店确定有?”

“确定确定!绝对有,您快去吧!”仗助见母亲松口,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恨不得亲自把母亲推出门。

朋子狐疑地最后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粘菌”瓶子,总觉得那水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最终还是带着满腹疑问出了家门。

就在朋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脚步声渐远之后,不到半分钟——也许只有十几秒,仗助抱着瓶子,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想松一口气——

叮咚——

清脆而冰冷的门铃声,如同丧钟般骤然响起,回荡在骤然安静的房子里。

仗助浑身一个激灵,拿着瓶子的手猛地收紧,里面的蓝色替身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撞击得更加剧烈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玄关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来了。”

仗助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玄关,透过猫眼确认了外面那道高大的白色身影后,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承太郎正站在门口,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出的无形压迫感甚至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迅速扫过仗助全身,确认他无恙,然后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立刻锁定在他怀中那个正在剧烈晃动的玻璃瓶上。

里面的浅蓝色替身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不再是之前那种嚣张的冲撞,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度焦躁、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缝隙的逃窜状态,像一团被投入沸水的活物,疯狂地变换着形状冲击着玻璃壁。

“真是够了……”承太郎低叹一声,语气带着“果然如此”的冷峻,一步跨进门内,反手利落地关上了门,隔绝了内外,“就是这东西?”

“对,就是它。刚才钻进老妈咖啡里的那个。”仗助连忙说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把烫手山芋递过去,“它从刚才开始就特别躁动,你看。”

承太郎没有立刻去接罐子,而是冷静地观察着。

那液态替身似乎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存在,或者说,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逃跑”这一件事上了。

它时而凝聚成尖刺状猛戳瓶盖缝隙,时而摊成极薄的膜状试图从玻璃与底座的接合处渗漏,甚至尝试用高频振动来试探玻璃的共振频率,动作间充满了绝望般的急迫,丝毫没有之前挑衅仗助时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天敌盯上的、纯粹的惊惶。

“保持距离,不要直接接触容器表面。”承太郎冷静地指示道,同时从风衣内袋里拿出了那个小巧的金属监测盒,似乎想先采集一些数据。

然而,就在仗助稍微放松警惕,准备将罐子放在玄关柜上方便承太郎操作的一刹那——或许是承太郎的靠近带来了致命的压迫感,或许是这替身一直在等待力量松懈的瞬间——它猛地停止了所有杂乱无章的尝试,整个形体瞬间收缩、变薄,颜色也变得更加透明,如同被极限压缩的液体,紧紧贴附在玻璃罐内壁底部一个极其微小的、肉眼几乎难以辨识的烧制瑕疵点上。

然后,它以一种近乎“蒸发”的速度,沿着那微不足道的缺陷,像一抹没有实体的蓝色幽光,倏地渗了出来。

“什……?!”仗助只觉得手上一轻,眼睁睁看着那蓝色不是流出,而是如同被吸入缝隙般,瞬间从罐子底部消失了,紧接着就出现在柜子光洁的表面上,凝聚成一滩不断波动的水渍。

“不好!它要跑!”承太郎反应极快,几乎在替身渗出的同时,手已经如闪电般探出,[白金之星]的力量蓄势待发,覆盖向那滩蓝色液体。

但那替身根本没有任何缠斗或反击的意图。

落地后的瞬间,它如同拥有自主意识的水银,毫不犹豫地再次变形

纯粹为了增加逃生几率的策略性分化——一股细小的蓝色流束以惊人的速度射向刁钻的方向。

“它想从下面钻过去!”仗助吓得往后一跳,下意识就想召唤替身进行拦截。

“注意防御!”承太郎厉声喝道,洞察了其意图。

同时,他身后[白金之星]的身影一闪而逝,没有直接攻击替身本体,而是精准无比的一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在那股流束前方的地板上。

咚地一声闷响,坚实的地板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强大的风压和震动硬生生逼停了那股蓝色的流束,它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猛地一滞,随即毫不犹豫地放弃这条路线,如同流水般一个急转,试图绕过[白金之星]的力量范围。

就这么一刹那的阻隔,那股水流经分裂开成另外两股更细小的,它们溅到墙角阴影和卫生间门缝之后成功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这最后一股,在被[白金之星]彻底封堵去路后,它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向上跃起溅开,又化作无数更加微小的蓝色液滴,如同受惊的萤火虫,四散纷飞,大部分精准地射向了玄关地毯疏松的纤维边缘,眨眼间就渗透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水痕都没留下。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白金之星]拳风过后细微的尘埃飘落声。

仗助抱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玻璃罐,张着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懊恼:“……就这么,跑了?它根本就没想跟我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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