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馈赠(1/2)

第二十六章

一切确认尘埃落定的时候,一行人在旅店大厅里稍作休整。

虽然梅戴坚持说自己可以坐车继续前进、不必因为他而耽误行程,但这个提议一出口就被其他人全票否决了。

承太郎在看着被捆起来的恩雅婆婆。

花京院站在梅戴不远的地方,在笑。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乔瑟夫在和波鲁那雷夫说笑。

严谨一点来说,应该是乔瑟夫在笑,波鲁那雷夫在说。

“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啊——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没有舔到什么东西。”波鲁那雷夫尴尬地挠挠脸,得益于法国人的肤色都比较白,稍微脸红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变化,“梅戴救了我一命,我没舔到蹲厕啦!”

“那你为什么还要消毒啊,不是没舔到吗?”乔瑟夫笑眯眯着调侃的模样让波鲁那雷夫更尴尬了。

波鲁那雷夫朝乔瑟夫伸手,有些羞恼:“不要废话啊,没舔到就不可以消毒一下吗?那个厕所真的很脏诶!我的舌头在那里暴露一秒钟都觉得难受,更何况还是那么长的时间。”说罢,他哀嚎起来,“所以说快把药给我啊——”

花京院没忍住笑出声。

波鲁那雷夫马上转头看向这边,伸手指了过来:“喂喂,我听到了哦花京院,你也取笑我是不是?!”

“不是我在笑。”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花京院在笑出那一声后表情管理十分熟稔,他的嘴角平直,眼睛里带着一丝无辜,“是梅戴在笑。”

梅戴眨了眨眼,抬起深蓝色的瞳孔看着花京院。在花京院说完那句话后他思量了半秒钟,良好地接受了花京院的“栽赃”。

不过在“抱歉”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梅戴就被波鲁那雷夫抬手打断了:“那没关系,梅戴不一样。”

波鲁那雷夫这种双标行为成功逗笑了旁边捂着自己嘴巴的乔瑟夫,笑得他双肩都在颤,可还在强忍着笑声,发出了像烧水壶的声音。

“不许取笑我啊,你这死老头!”听到笑声的波鲁那雷夫暴跳如雷,他跺了跺脚,生气地往外走,“哼!药我不要了!”

“哎呀哎呀,是我做得不对。我等下帮你消毒好了,不消毒会感染细菌的啊。”乔瑟夫故作认真地开口,不过显然也没什么好心,随即他开口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咳咳毕竟是快要舔到……咳,蹲厕啊……”

说到后面,乔瑟夫又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笑得直用拳头捶地面。

“呃——可恶!”波鲁那雷夫被气得晕头转向的。

这样有活力的波鲁那雷夫让梅戴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变得好了一点,他也不自觉地轻笑了一声。

一切的场景那样相似,只不过波鲁那雷夫再次马上转头看向这边,伸手指了过来的时候,梅戴的笑容还在脸上挂着。

“我就说嘛!刚刚肯定是花京院你在笑话我——”波鲁那雷夫的手指直戳戳指着花京院,脸上的表情皱巴巴的,“梅戴和你的笑声根本不一样啊!”

然后他憋屈地快步走了过来,哭丧着脸,往梅戴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们都笑我……”

不过梅戴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波鲁那雷夫,只是有些遗憾地笑笑,伸手揽住波鲁那雷夫的肩膀抱了抱他。

“你们出来看看。”承太郎这时站在旅店敞开的大门前面,回头看着屋内的几个人说着。

听到承太郎的声音,旅店内至少对部分人而言的轻松气氛瞬间收敛。

乔瑟夫止住了笑声,花京院也收敛了调侃的表情,梅戴轻轻拍了拍还靠在他肩上为自己“哀悼”的波鲁那雷夫的后背。

“怎么了,承太郎?”乔瑟夫一边问,一边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其他人也立刻跟上。

波鲁那雷夫虽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有点小情绪,但也知道轻重缓急,有些困惑地嘟囔着“又怎么了”站起身,和梅戴、花京院一起走向门口。

当他们聚集在旅店大门前,顺着承太郎的目光向外望去时,所有人都在瞬间屏住了呼吸。

门外哪里还有什么雾气缭绕的小镇街道。

映入眼帘的只剩下了一片无边无际、荒凉破败的墓地。

无数歪斜、破损、爬满苔藓的墓碑密密麻麻地矗立着,一眼望不到头,如同一片沉默的石林。

原本浓厚的白雾此刻变得稀薄而阴冷,如同冰冷的纱幔,在这些墓碑之间缓缓飘动、缠绕,带来刺骨的寒意。

阴森的风声呜咽着穿过墓碑间的缝隙,发出如同亡魂低语般的嘶鸣。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风吹过时,卷起了地上几个早已腐朽、趴伏在地的骷髅头。那些空洞的眼眶和咧开的颌骨在风中“咯咯啦啦”地滚动、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恐怖。

“……这、这是……”波鲁那雷夫皱紧眉头。

“怎么会这样?”乔瑟夫托着下巴四处环视了一下。

“墓地。”花京院的表情严肃了些许,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看来,她利用替身的雾气,将墓地伪装成了小镇和旅馆啊。”

波鲁那雷夫一阵恶寒,面对如此骇人的景象感到脊背发凉:“难怪……难怪那些‘镇民’那么奇怪。原来我们一直在和坟里的东西说话吗。”

梅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坟场,深蓝色的瞳孔因惊讶而微微收缩。

一股强烈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景象,更是因为一种早该被证实了的、深切的悚然。

只不过梅戴当时并没有果断地确定自己的猜测。

“原来如此。” 他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掩盖,“所以……才会那么‘安静’……”

他回想起自己在通过[圣杯]调取“旅馆”信息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异样的声音。

什么杂音都有,甚至还有鸟类的鸣叫,可偏偏没有旅馆里应有的那种喧闹。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给人居住的地方啊……

[圣杯]所感知到的就是这片墓地本身固有的、属于死亡的寂静。

而梅戴没有感受到那些所谓的“镇民”的“呼吸”,恐怕也不单单是恩雅婆婆用雾气制作幻觉时产生的隔音效果,原本就是因为这些都是死人而已。

一种后知后觉的惊悚感包裹了梅戴,让他下意识地把头巾裹紧了一些,但指尖依旧冰凉。

承太郎压低了帽檐,帽檐下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他扫了一眼被捆在一旁、昏迷不醒的恩雅婆婆,语气沉静却带着彻骨的寒意:“真是够了啊。用雾的替身把墓地伪装成小镇和旅馆吗,真是令人作呕的把戏。”

就在众人面对这片墓地,心中充斥着寒意与悚然之时,梅戴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正在逐渐靠近的机械噪音。

他像一只受惊后依然保持高度警觉的小动物,猛地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眸锐利地望向朝墓地外延伸的某条小路尽头。

“怎么了,梅戴?”花京院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低声问道。

梅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专注地倾听了几秒,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他转过头,对提高戒备的众人轻声说道:“有人过来了……有车的声音。”

看到其他人瞬间更加紧绷的神色,他立刻补充道,语气肯定:“不用紧张。是spw基金会的外勤车。那种型号的引擎运转时有一种独特的、低频的嗡鸣声,和我之前乘坐过的完全一样,我不会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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