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之轮(一)(1/2)
第十七章
在终于回到了酒店后,酒店的玻璃门把外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隔离了出去。梅戴不禁回头朝着后面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他莫名有点后怕。
印度,真是个让人震撼的地方啊……
梅戴想着。忽然他的鼻子小幅度动了动,然后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服。
好吧,香料和食物还有一股烟味已经把这件衣服渗透了,等会上楼去洗个澡好了。
两个人上楼后分别,梅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还把刚买来的头巾在床铺上叠叠好,然后梅戴毅然决然转向浴室,准备和洗澡水狠狠战斗一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不神经衰弱的情况下把自己打理了个干净,其实他在洗澡之前还把衣服交给服务生拿去加急干洗去了。
身上打了沐浴露,就连头发也全部散开洗了一遍,干净了之后照着镜子给自己梳头发的梅戴都觉得自己白了一个度。
他心情颇好地哼唱着小曲,用梳子一点一点把自己有点打结的发丝梳顺。
这个酒店里没有自己习惯用的护发精油什么之类的,但梅戴已经很知足了,出门在外,总不能挑三拣四的。
一切似乎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梅戴又与头发奋斗了很久,才慢慢从第一根开始把辫子重新编了起来。
等到他编到第二条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服务生的声音:“德拉梅尔先生,您委托的衣服已经加急干洗完毕了,衣服放在了门外的衣架上,请您及时取回,祝您旅途住宿愉快。”
梅戴听到服务生的声音后,停下编织发辫的手,起身走到门口。他小心地打开门,门外果然放置着一个干净的衣架,上面挂着他那件已经祛除了浓郁气味、焕然一新的衣服。
他将衣服取回,尽管服务生可能已经离开也还是道了声谢,便关上了门。
换上加急干洗后柔软而洁净的衣服,梅戴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自在了许多,仿佛终于摆脱了印度街道那股过于热情洋溢的烙印。
他重新坐回床边,指尖灵巧地穿梭在发丝间,准备继续完成那未编完的第二条发辫。
虽然很奇怪,但每次在编头发的时候,都会让梅戴安心一些。
思绪刚刚放松下来,开始漫无边际地飘散——从香料的味道想到恒河水,再跳到了乔斯达先生胳膊上的肉瘤……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稍显急促的敲门声猛地将他的神思拽回现实。这敲门声与他刚才听到的截然不同,带着一点紧迫感。
梅戴的心跳下意识漏跳了一拍,被打断的诧异迅速被一丝疑虑和不安取代。他放下手里的发丝,走到门边问了一句:“您好?”
门外传来一个他有些熟悉,但此刻听起来却有些紧绷的声音:“梅戴,是我,花京院。”
梅戴打开了门。
果然,花京院典明站在门外,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让梅戴微微一愣。
花京院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让梅戴感到有些陌生。
那种混合着凝重、警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感的哂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
“典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梅戴疑惑地问道,深蓝色瞳孔从花京院的紫罗兰眼睛上快速地扫过他全身,可并未发现明显外伤。
可花京院似乎没有打算在门口详细解释,他只是快速地再次扯了下嘴角,语气急促却努力保持着镇定:“没时间细说了,梅戴。这家酒店已经不安全了。立刻跟我们走,jojo也在下面。”
“不安全?”梅戴下意识地重复,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微微收紧,不过他没有什么犹豫,就立刻点头,“好的。”
他甚至没来得及将头发完全编好,只是匆匆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脑后,抖开床上刚叠好浅灰色的头巾,把头包了包,便跟着花京院快步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空条承太郎正等在那里,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帽檐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挺拔而紧绷的背影本身就散发着“事情不妙”的气息。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瞥了一眼,见到梅戴跟花京院的身后,只是压低帽檐,沉声道:“老头子他们在等。”
三人迅速且沉默地离开了克里克林酒店。当酒店的玻璃门再次在身后合上时,梅戴感到一阵恍惚,这次歇脚的时间太短了,仿佛刚才短暂的安宁只是一个错觉。
门外,夕阳正昏昏西沉,将天际染成一片浓烈而有些不祥的橙红,然后转眼间天就黑了。白日的热浪并未完全消退,但混合着河岸吹来的微风,带来一丝黏腻的凉意。
他们没有停留,承太郎和花京院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领着梅戴沿着街道快速前行,很快便离开了酒店所在的相对繁华的区域,拐向了一条靠近河岸的土路。
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微微漂浮消失。
远远地,梅戴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乔瑟夫,以及……脸色极其难看到几乎可以说是铁青、抱着膝盖蹲坐在河边的波鲁那雷夫。
乔瑟夫看到他们到来,明显松了口气,但表情依旧严肃:“哦,你们来了。没事就好。”
波鲁那雷夫则猛地抬起头,看到承太郎和花京院身后的梅戴,他张了张嘴要急切地说什么,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最终也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那脸色在昏暗里显得更加难看了。
梅戴看着眼前这气氛明显不对劲的情形,尤其是波鲁那雷夫那异乎寻常的脸色,心中的疑虑和不安感再次加深了。
显然,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乔斯达先生和简那边好像发生了某些十分不妙的事情。
梅戴微微露出一点担心的神色,他目光关切地看向脸色最差的波鲁那雷夫,走到他的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简?还好吗?你看起来……”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似乎遇到了有些不愉快的事。”
“有些不愉快……开什么玩笑。”波鲁那雷夫像是被点燃了一样,露出一种有些恶心的表情猛地转回头,几乎是在低吼,但看见自己身后的人是梅戴时,又干巴巴地张了张嘴,然后咬着牙、难以启齿般憋了回去,“梅戴你不要再问了,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波鲁那雷夫,别对梅戴发脾气。”乔瑟夫看着眉头皱得更深的梅戴,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总之,我们确实遇到了点‘麻烦’,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他看向那三个人,“你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有。”承太郎言简意赅,然后他眨了眨眼,想了两秒后开口,“下午的时候去街道给他买了一条头巾。”
乔瑟夫挑眉,看向梅戴,他蓝蓝的头上确实盖着一条浅灰色的头巾,点了点头。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花京院歪了歪头,他注意到旁边停着一辆吉普。
然后乔瑟夫使劲挠了挠头,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
梅戴越听越觉得离谱,表情变得也有些奇怪了,但他靠着波鲁那雷夫蹲了下来,伸手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以示安慰。
波鲁那雷夫一哽,嘴巴和鼻子皱了起来,差点就哭出声了,刚受到打击的脆弱心灵被稍稍修补了一下,他伸手也回抱住梅戴,超级惨地嚎叫:“呜呜梅戴——”
“好啦好啦……”梅戴伸手抚了抚波鲁那雷夫的后背。
“你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就——”波鲁那雷夫抬起头看着他,夸张地撅起嘴代替了之后他没说完的话。可偏偏这样十分抽象好笑的表情搭配的是十分凄惨的声音,看得梅戴有些失笑,他开口:“这不是没亲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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