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力量(四)(1/2)

第八章

“如果你想死,就尽管去。”就算是这样说,承太郎也还是没有松手,他只是冷冷看着梅戴,他说话的时候,梅戴都隐约能感受到从他嘴里流露出来的淡淡的烦躁。

“那个猩猩已经被重创了,造成这一切的是我们两个人。”承太郎看着梅戴不再往前走,语气放缓了一些,“它恼羞成怒,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先处理我们,甲板上的其他人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你是因为失血过多,脑袋不灵光了吗?”承太郎松开了手,声音含着一些鄙夷的语调。

梅戴闭了闭眼,眼睛里多了一丝清明。“抱歉,是我有点……神志不清了。”梅戴小声开口。

承太郎说的有道理,自己本来就是个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的文职人员,身体素质也没有其他人那么好,若执意一个人出去,真的会被那个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的猩猩扑杀。

安抬着头看着两个人,没什么安全感地拢了拢身上的浴巾。

梅戴的视线聚焦,他慢慢走到安的身边,伸手重新把那条松松垮垮的浴巾重新帮小姑娘围了一下,还系了个扣,然后用没沾着血的手摸了摸安的头,照例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圣杯]还在甲板上,乔斯达先生他们……平安无事,现在正在往船舱这边移动。”

“那就先出去,和他们汇合。”承太郎表示了解,[白金之星]被重新唤了出来,然后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往走廊的另外一边走去。

剧烈的金属压缩扭曲的声音顺着走廊往这三个人的方位传播而来,即使不需要梅戴的预警,承太郎也感受到了。环境之中变得奇怪的不光是这种刺耳的声音,就连脚底下的地板和周围的墙壁都开始扭曲变形。

十几条钢管从承太郎背后的墙壁之中迅速钻了出来,一瞬间把承太郎连同[白金之星]一起用钢管死死捆到了墙壁上,牢牢地固定在了上面。

[白金之星]用力挣开捆在小臂上的钢管,可不料这东西好像可以再生似的,又有一条快速地把它的手臂束缚住,这次一下子就把它的手固定在了墙上。

那个猩猩从另一侧的墙壁里钻了出来,墙就像什么柔软材质一样从它的身上剥离,它出现的时候,这片区域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充满。

承太郎也尝试着挣动了两下,但一有什么动作,就会有更多的钢管从墙壁里出来捆住他的手脚。

猩猩开始兴奋起来。

大概在它的认知里,承太郎不做挣扎的行为就是已经毫无办法了,自己已经赢了。既然这个比较有威胁的“傻大个”已经被自己困在了这里,剩下的那个脆皮就不用自己那样上心了,更何况——

为了报废了它一条手臂的仇,它当然是想着先狠狠折磨过仇人后再结束他们的生命了。

不过在此之前……

猩猩的眼睛盯着站在梅戴后面的安,直勾勾、色迷迷的眼神让安很不舒服,她一个劲地往梅戴身后躲。

梅戴攥着拳,将安护在身后,另外一只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装置指着面前还在血流不止的猩猩,但整个人摇摇欲坠,因为他尽力想把安保护在后面的姿势幅度过大,肩膀上原本已经渐渐凝固不怎么渗血的伤口开始裂开。

新鲜的血液的气息更刺激了猩猩,它手舞足蹈地往前摸了过去。

“走开。”梅戴忍痛开口,攥着录音装置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微微发抖,但他没有后退。

就算是断了一条手臂都还是这副样子吗,真是恶心……

梅戴看着近在咫尺的猩猩,仿佛能闻到它身上的骚臭味,从肚子里隐隐往上翻涌出一股反胃感,难受得让梅戴直皱眉。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猩猩的行为。

一颗印着樱花和月桂叶的纽扣弹到了猩猩的后脑勺,然后落到了地上。

“那颗纽扣可不是你的替身。”在趁着猩猩弯腰去捡的时候,承太郎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猩猩用唯一一条的右臂颤颤巍巍从地上捡起那一枚纽扣,与此同时承太郎嘲讽的话语再次钻入它的耳朵里:“哦?又生气了?你胜券在握的自尊心受伤了吗?”

看着猩猩逐渐颤抖的身体,承太郎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我看大概是不会受伤吧。一只猴子而已,畜牲会有什么自尊心。”

激将法很有用,猩猩重新被惹怒,甚至忘记了使用替身攻击,直接就朝着承太郎的方向一跃而去,伸着仅剩的右爪,也不想着折磨什么之类的了,它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承太郎撕个粉碎。

“哈,果然只是一只猴子。”承太郎冷笑了一声,压在帽檐下的眼神丝毫不慌。

直到那个爪子快要抓到承太郎的脸上的时候。

欧拉!

[白金之星]猛地挣开那些钢管的束缚,一拳直挺挺地打中了那个猩猩的头,丝毫没有收着力道,猩猩再次被揍飞了出去,这次是比上次更是直通神经中枢的痛觉。

猩猩模样狰狞地倒在地上疼得只顾着打滚哀嚎。

而承太郎则是轻松挣脱钢管的束缚,哪还有刚才被动的模样。

“真是够了……”他走到了猩猩前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白金之星]就漂浮在他的身后盯着还在打滚的猩猩,承太郎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如果你是全盛时期,大概还能用这种小把戏困住我。但你似乎忘了你现在是强弩之末了吧。”

原来刚才是故意让猩猩放松警惕吗。

梅戴这样想着,看着猩猩这副模样,才堪堪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回口袋里,单手扶着膝盖弯下腰,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承太郎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猩猩赶忙哀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了个角落,见无处可逃,才主动嚎叫着仰躺在地上。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对此,承太郎只是下压了压帽檐,梅戴看见他盯着猩猩的薄荷绿色的眼睛里散落着点点寒光。

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它了……

梅戴想着,低头看见正裹着浴巾壮起胆子往前看的安,下意识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样也好,对一个小姑娘能做出这种事情,这头猩猩确实不能轻易放过。

“我知道,陷入恐惧的动物会把自己最脆弱的腹部露出来表示投降,是想让我饶了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过了一个动物该遵守的界限……”承太郎声音依旧像是覆了一层寒霜那样,丝毫没有情感波动,他无视了猩猩的态度,从上向下冷冷睨着它,抬手,用手指指着苟延残喘的猩猩,宣判了它的死刑,“如何都不可饶恕。”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欧拉!

最后一记重拳,将这头猩猩的脑袋打得变了形,残破的身躯向后飞去,承太郎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

“不愧是空条先生。”梅戴缓了缓,由衷地称赞道。

承太郎转头,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别浪费体力,赶紧走,这条船马上要沉了……”

“他们在这!乔斯达先生——”阿布德尔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是走廊了,走廊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现在称之为隧道好像更为合适。

承太郎扯着梅戴左边的衣服,不至于让他站得歪七扭八的,他朝着阿布德尔那边喊了一句:“来个人架他出去。”

看着波鲁纳雷夫急急忙忙往这边靠过来,梅戴就觉得有点难为情了。自己真的有那么弱吗……好像每次都是他受伤或者状态不对劲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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