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归零将至与抉择之路（1/2）

“协调者”……“归零协议”……

仅仅是这两个词汇所携带的信息，就仿佛比刚才那“执行者”的湮灭光束更具穿透力，直刺云芷与公子衍意识的最深处，带来一种近乎本能的、源自存在层面的战栗。“执行者”尚且是清除特定“干扰变量”的利刃，而这“归零”……听其名，便知是旨在将一切还原至绝对虚无、抹除所有痕迹的终极手段！

“静滞之锋”隐藏程序的警告信息仍在意识中尖锐回响，那其中蕴含的惊惧意味绝非伪装。连这个敢于反抗“永恒守望”主系统的程序都如此恐惧，可见即将到来的“归零协议”是何等恐怖。

刚刚经历苦战、力量消耗巨大且尚未完全恢复的云芷与公子衍，悬浮在因之前战斗而显得更加混乱的法则碎片中，心头沉重如山。击败一个“执行者”已是倾尽全力、险死还生，面对更高层级的“协调者”及其携带的“归零”之力，他们几乎看不到任何胜算。

“脱离？又能去往何处？”公子衍的魂核光芒明灭不定，传递出沉重的意念。“‘万法归源’之地已是‘初始之间’的庇护所，若此地都无法抗衡，混沌之海或外界其他所在，恐怕更无法阻挡‘归零’的蔓延。”

云芷的意识轮廓微微颤动，翠绿与月白的光芒努力维持着稳定。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无形却无比庞大的压力正在从“万法归源”之地的外围渗透进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下开始凝固、收缩。那并非能量的压迫，而是某种……规则层面的覆盖与改写前兆。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几乎要将两人吞没之际，那一直静立于殿堂大门前、仿佛亘古存在的慈祥老者虚影，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他并未看向那压力传来的方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云芷与公子衍，眼中依旧带着那份深沉的怜惜，但此刻，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孩子们，‘归零’之影已笼罩此地。”老者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此乃‘守望者’体系内，针对‘超规格变量’的最终处置方案之一。其力，非汝等现阶可挡，亦非此残破庭园可承。”

他的话语印证了最坏的猜测。云芷急切地传递出意念：“前辈，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初始之间’也无法庇护我们？”

老者缓缓摇头：“‘初始之间’非避战之所，乃是溯源与新生之地。其力在于滋养与引导，而非绝对防御。‘归零’之力，旨在从根本上否定‘存在’之概念，其所过之处，法则不存，因果断流，乃‘无’之体现。”

他微微停顿，目光似乎穿透了云芷与公子衍，看到了他们身后那承载着亿万生灵最后希望的庭园残骸，以及那仍在微微闪烁的“静滞之锋”。

“然，绝境之中，常有一线生机。此生机，非在外力，而在汝等自身，在于汝等所承载之‘道’，以及……汝等与‘静滞之锋’深处那道‘反抗印记’的共鸣。”

老者的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光。

“吾之职责，乃接引与守护此‘初始之间’，无法直接介入汝等与‘守望者’之因果。但吾可予汝等两个选择。”

他伸出一根由光芒构成的手指：“其一，吾可倾尽‘初始之间’积蓄之力，强行将汝等连同庭园残骸，再次放逐至混沌之海深处。然，‘归零’之影既已锁定汝等，此举或许只能延缓，无法根除，且混沌之中变数无穷，恐有彻底迷失之危。”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留下。直面‘归零’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