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这小组得整合掉一些人(2/2)

“以为?”我冷笑一声,话锋突然一转,语气缓和了些,“还好,咱们东南省有三个市本身就讲闽南语!虽然口音跟台湾略有差别,但底子在,稍作调整就能蒙混过关,不至于完全听不懂、说不出。”

众人脸上瞬间露出释然的神色,连这斯副组长都松了口气。

“你们知道这三个市有多少人会讲闽南语吗?”林斌抬高声音,“加起来超过1000万!随便从里面抽调骨干,再针对性培训台湾口音的闽南语,比让北方人从零学起容易多了!”

林斌看向社区渗透和产业模块的人:“之前制定人员选拔计划时,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优先从这三个市抽调会讲闽南语的人?有没有想过让他们提前熟悉台湾闽南语的口音差异、常用词汇?”

李工和赵雯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愧疚:“林组长,这是我们的疏漏,之前只关注了专业能力,没把语言优势纳入选拔标准……”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林斌打断他们,“张副组,立刻调整人员选拔方案:所有一线渗透人员,优先从这三个闽南语城市抽调,尤其是要对接社区、商户、农会的岗位,必须保证人人会说闽南语。另外,从这三个市邀请50名闽南语资深教师,联合之前的台胞文化顾问,专门开展口音校准培训,重点纠正跟台湾闽南语的差异,确保开口不被听出破绽!”

张副组长立刻点头:“明白!我现在就协调地方部门,统计符合条件的人员名单和教师资源!”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从凝重转向振奋,大家终于意识到,原来身边就有这么好的资源可以利用。我靠在椅背上,心里清楚——这些藏在方言里的优势,才是渗透最扎实的底气,比再多的资金和方案都管用。我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又沉了几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当中,有过实际渗透任务经验的,举个手。”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过了好几秒,才有十来个人犹豫着抬起了手。我一眼扫过去,全是组员级别的年轻骨干,一个个眼神里带着几分局促,连腰杆都没挺直。

再看副组长张驰、各模块组长赵雯、李工、老周他们,还有财务组的陈静,全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没人敢抬头看我。刚才讨论方案时的底气,这会儿全没了踪影。

“就这?”我冷笑一声,手指点了点桌面,“组长以上,副组、模块负责人,没一个有过渗透经验?合着咱们这个35人的指挥中枢,牵头的全是纸上谈兵的主,真正干过实事的,反倒都是底下的组员?”

这斯副组长的脸涨得通红,喉结动了动:“林组长,我们……我们虽然没直接参与过渗透,但都有重大项目统筹经验,对流程和风险把控有把握……”

“有把握?”我打断他,语气里满是讥讽,“统筹经验能替代潜伏时的临场应变?能教你怎么在被盘查时不露破绽?能知道一线人员最需要什么支持?”

林斌看向那十几个举手的组员,放缓了些语气:“你们几个,等会儿把自己的渗透经验整理成案例,每个模块发一份。另外,张副组,从现在起,所有组长以上负责人,必须跟这几位有经验的组员结对子,全程听他们的实操建议——方案可以纸上画,但落地的风险和细节,得听真正干过的人说!”

林斌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低头的负责人:“潜伏渗透不是办公室里做报表,差一点就可能满盘皆输。你们要是放不下架子,学不会听一线的声音,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立刻申请换人!”

这话一出,几位组长的头垂得更低了。张驰深吸一口气,抬头道:“林组长说得对,是我们疏忽了实操经验的重要性。我们一定配合,绝不搞官僚主义!”

我冷哼一声,没再多言——指挥层全是“新手”,这是眼下最棘手的隐患,只能靠结对子、补经验来紧急补救,不然再好的计划,到了执行层也得走样。

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震了颤,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们以为渗透是闹着玩?!我在反谍渗透一线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因为方案疏漏、指挥失误,让一线同志白白牺牲的惨状!”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那十几个有过渗透经验的组员,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懂我说的每一个字的重量。

“你们这群纸上谈兵的指挥者,拿着现成的资源做方案,却连最基本的隐蔽细节、一线风险都考虑不到!”林斌的声音带着穿透力,死死盯着那些低头的组长、副组长,“到时候出了事儿,一线同志丢了性命,你们无非是给人家发个几等功勋章,敲锣打鼓送到家里,再给百来两百万赔偿金,就完事了?”

林斌顿了顿,胸口剧烈起伏:“可你们心里真的能心安理得吗?!那些牺牲的同志,背后是一个个家庭,是等着他们回家的父母、妻儿!就因为你们的疏忽、你们的不专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这笔账,你们赔得起吗?”

“还有你们现在坐的位置!”我手指划过张驰、赵雯等人,“副组长、模块组长,握着指挥权,却连一次真正的渗透任务都没上过!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带领一线同志完成任务?凭你们办公室里算出来的预算?凭你们画出来的渗透路线?”

“我告诉你们,渗透工作里,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口音不对、用词不当、甚至骑车的姿势不对,都可能让一线同志暴露!到时候不是发勋章、给赔偿就能弥补的,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我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却带着更重的压迫感,“现在我问你们,就凭你们现在的状态,真的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心上,张驰的脸色由红转白,赵雯紧紧攥着手里的笔,指节都泛了白。没人敢反驳,也没人敢抬头——我的话,戳中了他们最心虚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张副组长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林组长,您说得对……是我们太自负,太轻视一线风险了。我们愿意接受调整,哪怕降职,也要跟着有经验的同志学,绝不能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一线同志受委屈、流血牺牲!”

林斌看着他,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现在知道错还不晚。从现在起,所有指挥层必须把‘保命’放在第一位——不是保我们自己,是保一线的每一个同志。方案里少一分空谈,多一分实操;决策时少一分主观,多一分一线经验。要是做不到,现在就主动退出,别占着位置害人!”

林斌抬眼扫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快指向六点,站起身,舒展了下僵硬的肩背,语气缓和了不少:“今天我就说到这,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省委书记和战区司令要求明天早上八点汇报工作方案,我知道时间紧,又要做这么多调整,压力不小。”顿了顿,看着众人眼底的疲惫,继续说道,“这一晚上不睡觉也不现实,忙不完的。你们不用硬着头皮改,就按你的之前的既定方案来,稍微梳理整合一下,不要把我刚才提的几个关键问题——线下对接点、资金总预算、闽南语人员选拔、语言风俗培训,这几项核心补充进去,交给我就行。”

“今晚也别熬夜了,该休息还是要休息,身体垮了,后面的活儿更没法干。”林斌摆了摆手,打消他们硬撑的念头。

随口一问,看向这斯副组长:“对了,你们今晚住哪里?”

他立刻答道:“林组长,我们已经协调好了,就住省委招待所,条件挺好,也方便明早汇报。”

“行。”林斌点点头,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点笑意,“在座的,愿意住省委招待所的,就安心住那,条件确实不差。”

“要是觉得手头的活儿能收尾,想放松放松、跟我吃香喝辣的,住五星酒店,就跟我走,我看着众人惊讶的神色,笑着补充,“放心,费用我私人掏,其实我挺有钱的。不违规。咱们既要干好活,也得养足精神,总不能带着一身疲惫硬扛。”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快了不少,几个年轻组员眼里闪过明显的期待,连这斯副组长都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脸担心的表情

看了眼手表:“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收拾东西,想跟我走的,十分钟后在楼下大厅集合;想留在招待所的,也抓紧时间休息,明早七点半,咱们在这里碰面。”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看着大家起身收拾的身影,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个个都门儿清,这哪里是选住处、选吃的,分明是我要当场分个“派系”。之前我没来,这支35人的指挥团队,明里暗里都是以张驰这个副组长为核心,方案、思路都是他牵头定的;现在我空降过来,一晚上挑出这么多问题,这会儿又抛出“二选一”,就是要看看,谁愿意跟着我走,谁还想留在原来的圈子里。

这斯副组长的脸色有点复杂,他攥着文件夹的手指紧了紧,目光扫过身边的几个模块组长——赵雯、李工、老周他们,眼神里带着点试探。那几个组长也低着头,要么假装收拾文件,要么盯着桌面,显然在权衡。

倒是那十几个有过渗透经验的年轻组员,眼神里透着松动,偷偷互相递着眼色——他们刚才被我点出来重视,心里大概也清楚,跟着我或许能更受重用,也能少点“纸上谈兵”的束缚。还有那几个东南省本地、会说闽南语的骨干,也抬头看了看我,神色里带着犹豫,却没立刻拒绝。

林斌没催,就靠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了口桌上的矿泉水,把每个人的反应都记在心里。愿意跟我走的,是真心想做事、认可我思路的;愿意留下来的,要么是张驰的老部下,要么是怕担责、想维持现状的。这一选,谁是可用之人,谁是需要慢慢磨合的,我心里就能先有个数。

过了大概三分钟,才有一个年轻组员试探着举起手:“林组长,我手头的方案梳理得差不多了,我跟您走!”

有了第一个,很快又有几个年轻骨干跟着应声:“我也跟林组长走!”“我这边核心补充也弄完了,想跟您一起!”

张驰身边的赵雯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看向张驰:“我还是住招待所吧,再把产业模块的方案过一遍,放心点。”

李工、老周他们也纷纷表态,大多选择留在招待所,只有财务组的陈静迟疑着开口:“林组长,我这边资金测算的核心数据已经整理好了,能不能……跟您走?我想趁休息前,再跟您汇报下资金拆分的细节。”

我挑了挑眉,点头笑了:“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