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九狸停职的往事(2/2)
也没多想,只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晚上她收摊回家,我特意做了几个菜,开了一瓶白酒,装作心里烦闷,一杯接一杯地喝。她劝我少喝点,我只含糊着应着,故意把自己灌得醉醺醺,脸颊发烫,眼神迷离。
临睡前,林斌“不小心”把那个袋子落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拉链没拉严,工作证的一角露在外面。我踉跄着往卧室走,嘴里还嘟囔着“喝多了,东西忘拿了”,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的目光落在了袋子上。
心里捏着一把汗,却故意装作毫无察觉。以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她性子细心,又带着点好奇,看到这来路不明的袋子,还露着奇怪的证件,不可能不打开。赌她看到真相后,能分清是非,能明白不是故意骗她,更能看清她家人的真面目。
回到卧室,躺在被子里,脑子却异常清醒。外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得像敲在鼓上。不知道她看到那些东西后会是什么反应,是愤怒,是害怕,还是会选择跟我站在一起?只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护住她,完成任务;要么,就是满盘皆输。
天刚蒙蒙亮,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似的炸响,我宿醉未醒,脑子昏沉得厉害,接起电话时嗓子都哑了。电话那头是手下人的声音,透着股急火:“九狸,那俩老登要跑!已经订了去湾湾的机票,现在正往机场赶,要不要动手拦?”
林斌猛地坐起身,宿醉的头疼瞬间被惊醒的寒意盖过。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脑子里飞速转着——证据链还差关键一环,他们的接头人、传递的核心情报都没摸到,现在抓了又能怎么样?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审不出东西,最后还得乖乖放人,反而打草惊蛇,让剩下的漏网之鱼跑了。
“不能抓。”林斌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声音硬得像石头,“证据链没形成,抓了也是白抓,放虎归山更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无奈的应承:“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望着天花板,心里堵得发慌。明明知道那两个叛国的老东西正一步步逃离,明明能看见他们即将登上的那架飞往湾湾的飞机,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比当年被人骂“瘪三”还要憋屈。
正愣神间,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柔和,只剩下陌生的疏离和一丝说不清的复杂。不用问,也知道,她什么都看见了。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眼神像针一样,扎得心里发疼。我想解释点什么,想说不是故意骗她,想说从没想过伤害她,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格外多余。一切都摊开了,真相就摆在那儿,再辩解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她的沉默,比任何指责都让我难受。我知道,我们之间完了。这段始于任务、却渐渐动了真心的感情,终究还是被现实和秘密碾碎了。
林斌没再多说,起身收拾起我和儿子的东西。没什么好带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那个装着我身份秘密的袋子。儿子还没醒,轻轻抱起他,他在怀里蹭了蹭,嘟囔着“爸爸”,那软糯的声音让我鼻子一酸。
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们收拾,全程没说一句话,也没拦着。我抱着儿子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圈红了,却依旧抿着嘴,没掉眼泪。林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带上了门。
走出那栋装修考究的房子,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带着儿子回到了以前住的旧房子,狭小、简陋,却透着一股踏实的熟悉。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只是心里多了一块空落落的地方。
和她,没说分手,也没说再见,就这么分开住了,断了所有联系。心里不是没有感情,那些一起过日子的细碎时光,那些互相慰藉的瞬间,都是真的。可她的亲人是间谍,而我是调查他们的人,我们之间隔着的,是无法跨越的鸿沟。这样的关系,还怎么能走得下去?
林斌只能把那份没说出口的遗憾压在心底,重新扛起自己的责任。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会想起她站在门口的样子,想起她摊位前忙碌的身影,心里难免一阵抽痛——如果没有这场任务,没有那些秘密,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纸终究包不住火。我故意泄露身份的事,没过多久就捅到了上面,军区领导得知后勃然大怒——这是严重违反保密条例的行径,不仅打乱了原本的部署,还让整个任务陷入被动。一通严厉的斥责劈头盖脸砸下来,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直接被停了职。
领导只撂下一句“等候处理”,就没了下文。既没说要处分,也没说要复职,就这么悬着,像被人硬生生从轨道上拽下来的列车,停在原地,前路茫茫。更让人心慌的是,从前那些联系我的手下、对接的同志,全都断了音讯,仿佛从未在那个体系里存在过。
没钱的时候,还抱着一丝希望,跑去以前领工资的地方,可门岗的人看人的眼神陌生又警惕,摇着头说“不认识你”“没接到通知”。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被“抛弃”了——没有正式的处理文件,没有一句交代,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踢出了曾经坚守的阵地。
日子一下子掉进了泥潭。带着儿子,靠着打零工、凭手艺修点家电,什么能挣钱就做什么。曾经的身份成了不能触碰的秘密,那些年的付出像被风吹散的烟,没人记得,也没人承认。也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过去,就连儿子问起“爸爸以前是做什么的”,也只能含糊其辞,说“就是普通工作”。
就这么浑浑噩噩、磕磕绊绊地过了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林斌从青涩的青年熬成了眼角带纹的中年人,儿子也长成了挺拔的小伙子,知道心疼我,放学就来工地帮我递工具。以为那些藏在心底的往事,那些关于任务、秘密、遗憾的记忆,会就这么被岁月慢慢磨平,变成心底一道模糊的疤。第5年时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婆,又生了一个小女儿。(这个故事以后再说)
直到现在,叔叔喊出了那个尘封了十一年的代号——那是我在部队时的专属称谓,除了当年的领导和战友,没人知道。
就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些不被理解的日子、隐姓埋名的坚守、任务中的惊险、失去感情的遗憾、被停职后的迷茫……所有被压抑、被遗忘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堵得我喉咙发紧,眼眶发烫。
原来,那些以为会消失的往事,从来都没真正离开过。它们只是被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等着一个契机,重新被唤醒。而叔叔这一声不经意的呼唤,让我知道,至少还有人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代号,有过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叔叔继续说道你以为当时从士兵提到少尉干部,哪有那么容易?是我帮了你一把,当然你小子身上真有功劳,不然也帮不了。至于你停职11年不处理的事等下你就明白了,现在国家有重大部署,等下一起开会的别多说话,只管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