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看守所里的日子怎么过的十(2/2)
民警转头往号房里扫了一圈,看见另一个也戴着手铐脚镣的人,走过去核对了名字,确认无误后,又朝号长递了个眼神。号长点点头,轻声应了句“是”。话音刚落,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架住那人,直接往外走。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他就这么被架着消失了。号长见不少新犯一脸懵懂,开口普及:“老犯都懂,跟你们这些新人说说——这是执行死刑。提前一晚上绝不会通知,哪有电视里演的好酒好菜?怕你不闹事吗?从来都是到点就办。”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一左一右架出去,人就这么没了。”
大家听了都唏嘘不已,林斌后背的冷汗“唰”地往下流——好家伙,刚才应该是民警看也戴着手铐脚镣,应该以为是死刑,想想都后怕。
接下来到7点之间的时间段,是可以上厕所的时间,林斌没便意,也向老林借了一卷卫生纸,把纸角对折好摆在窗台上,随他纸巾去放那纸巾队伍排队,肚子有点胀胀的。
号房里又恢复了沉闷,大家还在为刚才的死刑执行唏嘘不已。有人拿出回形针,蘸了点黑色墨水,在手背上刺起来——有的刺“忍”字,有的刺朵小花,歪歪扭扭的。其实外面那些手背上带着这种潦草歪歪扭扭纹身的,才是真正从牢里出去的人,哪像那些满背花臂、纹得花里胡哨的。不一定是社会人,在很多人眼里反倒像傻逼。(比如那个昆山龙哥)
再说社会上为啥爱找刑满释放人员干脏活?不是他们多能干,主要是他们懂对抗,知道怎么应对审讯,敢跟办案的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真正从牢里出去的人,做起事来反而很有分寸:到动手的时候绝不会动手,只是嘴巴骂人、声音大。靠着骂人撑场面而已。真到了要动手的关头,他们一个个就成了缩头乌龟,绝对不会当出头鸟——只有愣头青才会往前冲。他们在里面待过,见多太多罪犯,看问题的心态和常人不一样。胆子会更大一些,清楚哪些是不能碰的顶格红线,只敢做些泼油漆、骂人这类违反治安管理、最多拘留15天的小事——对他们来说,几年牢蹲下来,拘留所那15天简直跟度假似的。所以社会上干灰色地带活儿的人,总爱找刑满释放人员:一来他们不好找工作,薪资和正常人差不多,关键是嘴巴严,能守得住秘密。也不是多严,知道如果说了只会加重刑期,一般是不会说的,知道硬撑过48小时审讯就到了看守所就没什么事了。不比没被审讯过的基本上什么全招的干干净净。当然也有老板给的多真动手的,动了他们一般不会说,更不至于全招出来,三个人以上变团伙,判罚再升一档,但一个人扛住了还少判。所以一般是不会乱说的。
时间很快到了早上八点,号长喊了声“坐板”,所有人立刻整整齐齐分成两列坐好,规规矩矩地等待民警前来训话、点名——早上的训话是例行程序。
不知怎么今天八点半,管号民警才推门进来。大家坐板坐了半小时都难受坏了。门刚开,没等民警开口,所有人就齐声喊起“遵守规定!服从管理!”,声音震天响。
他身后云局跟着进来了,一脸怒容。林斌知道自己可以回家了,但看着云局穿着白色制服,肩章上缀钉一枚银色橄榄枝与一枚银色四角星花 ,的三级警监肩章。突然感觉有些害怕。连衰横这种穿蓝色制服,肩章“一杠三星”一级警司、初级警察,要收拾林斌,都能弄成这样。
随后管号民警喊道:“林斌,过来。”林斌顺着队列慢慢起身,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云局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身上,带着几分复杂,脸色看起来更黑了。
与此同时,看守所内门大门处,一辆车牌号为东0警00001的警车疾驰而至,办公室主任陈度紧握方向盘,齐厅坐在副驾。警笛呼啸震天,喇叭被按得急促刺耳,一声声紧催着,透着掩不住的急切。
见大门毫无动静,齐厅推门下了车——肩上的肩章缀着一枚银色橄榄枝与三枚银色四角星花,在阳光下闪得刺眼。他抬手抄起警车上的扩音喇叭,按下开关,声音透过车载喇叭陡然放大。透了清晨的寂静。“喂——齐厅的声音透过车载设备陡然放大,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看守所的民警听着!我是省厅厅长齐伟!立刻把你们这破门打开,让我的车进去!耽误了事,你们全部撤职!”齐厅的话音刚落,看守所的大门便“吱呀”一声迅速敞开。警车呼啸着冲了进去,车载喇叭里的声音依旧急促狂喊:“102的号房在哪里?前面指路!快指路!” 沿途的民警见状,纷纷停下脚步,抬手朝着号房的方向指引,没人敢有半分迟疑。
号房门口的路宽是不足过车量的,边上是绿化带,齐厅的丰田霸道开着警笛哇哇大叫,直接侧身压坏了绿化带停在号房门口。其实云局来时就带着分局局长、看守所几乎所有副所长等中上层干部早候在102号房门口了,身边还跟着几个戴白帽子的督查警察。齐厅刚推开车门,目光一扫,就瞥见林斌手脚上卸了一半手脚铐。
云局转头看向刚给解了一半戒具的管号民警,语气带着质问:“为什么给他上戒具?”
管号民警脸色一白,连忙解释:“我没想给他上的!他没违反任何监规,一直很配合——是看守所副所长特意交代,让我必须给他戴上的!”
那副所长吓得腿都软了,颤颤巍巍地转向云举,说话结结巴巴:“云、云局长,是……是x派出所的民警衰横给我打的招呼,说让我给林斌‘特殊照顾’,让他尽快认罪……”
云局脸色一沉,手猛地一挥,指着身后穿白制服的督察,声音冷得像冰:“督察!督察本想掏手铐,云局说就把这副戒具给他戴上,带回去好好审问,调查清楚。
云局话音刚落。省厅办公室主任陈度操着警棍就冲上来了,对着看守所副所长直接劈头盖脸一阵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