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年男人的困局（2/2）

林斌脑子里“嗡”的一声，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瞬间浸湿了后背的旧t恤。他不是没跟派出所打过交道，债主报警也不是头一回，可以往顶多是电话里催着去所里做笔录，说到底都是民事纠纷，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他盯着那几枚肩章，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哇草”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没敢蹦出来。难道是……自己犯了刑事案件？这是来直接抓人的？他下意识攥紧了门框，指节泛白，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林斌？”一杠三的声音先落下来，带着制服特有的沉稳，没多余的情绪，却像重锤敲在林斌心上。

林斌喉咙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只能木愣愣点头：“是……是我。”他盯着对方的肩章，声音发飘，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们……要带我走？能不能让我跟家里说一声？我女儿幼儿园放学，没人接……”

“可以。”警察的回答比他预想中平静，听不出喜怒。

林斌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多琢磨，慌忙摸出裤兜里的旧手机给老婆拨过去。指尖抖得厉害，按了三次才按对号码。“我今天出去打零工，晚点回，”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像平常，怕多一个字就露馅，语气里的慌张却藏不住，“女儿你去接下，别让她等急了。”不等老婆追问，他赶紧掐断电话，仿佛慢一秒就会被戳穿那点可怜的伪装。

转身翻出衣柜里唯一还算整齐的深蓝色外套，胡乱套在身上，拉链拉到一半卡在布料褶皱里，他拽了两下才勉强拉上。他深吸口气，转向门口的几人，双手下意识地往前伸，掌心朝上，带着点破罐破摔的麻木与绝望：“警察同志，谢谢你们……走吧。”他等着冰凉的手铐扣上来，连指尖都绷紧了，闭上眼准备迎接那预料中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