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晓启程（2/2）

玄冰原？冰魄雪莲？周云羲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这确实是一条线索， albeit 希望渺茫。

“此外，”薛慕华语气一转，压低了声音，“老身近日收到密报，慕容锋似在秘密搜寻一件前朝遗物——‘山河社稷图’的残片。”

“山河社稷图？”周云羲瞳孔微缩，这是皇室秘辛，传闻中藏有前朝龙脉与宝藏的秘密，早已失落多年。慕容锋寻找此物，其心可诛！

“不错。此图关系重大，若落入慕容锋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据闻，其中一片残图，可能流落江北‘黑水城’一带。那里龙蛇混杂，是三不管地带，或可作为一个切入点。”薛慕华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寻图，寻药，查探慕容锋虚实，这三件事，或可并行。”

凌烬与周云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断。薛慕华提供的线索，为他们指明了方向，虽然前路更加错综复杂，但总比盲目逃亡要好。黑水城的混乱，或许正是他们隐藏身份、暗中行动的机会。

“多谢谷主指点迷津。”周云羲起身，郑重一礼。

凌烬也起身拱手：“此恩，凌烬铭记。”

薛慕华摆摆手：“不必多礼。药王谷超然物外，不便直接插手世俗纷争，能提供的帮助有限。这里有一些疗伤丹药和易容之物，聊表心意。另外……”她取出两枚看似普通的木质令牌，上刻药草纹样，“这是药王谷的信物，若遇危急，可前往任何城镇有‘回春草’标记的药铺求助，或能得一线生机。”

这是极其珍贵的承诺了。二人再次拜谢。

“时辰不早，你们也该启程了。”薛慕华起身送客，“记住，力量为刃，心性为柄。执刃者，勿忘本心。江北之水甚深，凡事……三思而后行。”

告别薛慕华，回到静室收拾行装。气氛依旧有些沉闷。凌烬看着周云羲纤细却挺直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此去江北，凶险异常。你……其实不必……”

“不必什么？”周云羲打断他，没有回头，继续整理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声音清冷，“不必与你同行？凌烬，我们的交易尚未结束。你的阳力能缓解我的寒毒，我的存在能制约你的力量，这是目前对我们双方最有利的选择。何况，”她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慕容锋也是我的敌人。于公于私，我都没有退缩的理由。”

她的话理智而冷静，将两人的关系重新界定在“互利”与“同仇”的框架内，仿佛昨夜那短暂的意识交融与脆弱依靠从未发生。凌烬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这样也好，清晰明了，不必背负不必要的情绪负担。

“我明白了。”他点头，“我会护你周全。”

周云羲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简单的行囊很快收拾妥当。胡大夫开了最后的调理方子，细细叮嘱。挽月红着眼圈，将准备好的干粮和衣物塞满行囊。那名受伤的护卫坚持要同行，被周云羲严令留在谷中养伤。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早晨的雾气渐渐散去。两个人向薛慕华以及山谷里的其他人道别后，缓缓走出了药王谷那个隐蔽的入口。当他们转过身来，再次望向身后时，发现整个山谷仍然被浓密的云雾所笼罩着，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仙境之中，完全把刚才发生过的血腥厮杀场面统统屏蔽在了外面。而在他们面前，则是一条蜿蜒曲折、布满荆棘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北方，通向江北大地上那些充满神秘色彩且暗藏无数危机四伏的地方。此刻，强烈的阳光让人感到有些刺眼，凌烬不禁微微眯起眼睛，并本能地侧过身子，用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躯替身旁的周云羲遮挡住一部分迎面吹来的风沙。然而，周云羲并没有因为这一举动而停下脚步或者表示出任何感激之情，她仅仅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步伐，然后默默地瞥了凌烬一眼，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行，同时顺手将头上戴着的帷帽往下拉低了一些，使得那张绝美的脸庞几乎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下，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就这样，两个身影渐行渐远，一个身材高挑魁梧，神情坚毅果敢；另一个则身形娇小玲珑，气质清冷孤傲。他们肩并着肩一同迈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消失在那片幽暗深邃的树荫底下，义无反顾地朝着那片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土地迈进。从此以后，他们二人的命运便如同两条交错纠缠的丝线一般，愈发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共同踏上这段前途未卜、充满变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