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凤囚于雪（中）（2/2）

威逼之后，便是利诱！他们不仅想要阿尔丹，还想将她沈清漪也收归麾下！成为他们所谓“唤神祭”的帮凶！

沈清漪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痴心妄想！本宫乃大周太后，岂会与尔等邪魔歪道同流合污，戕害自己的骨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让我屈服，做梦！”

她的决绝，似乎并未出乎老者的意料。他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道：“冥顽不灵。罢了，时机未至，且让尔等在此静思己过。待‘玄冰镜’映照出尔等命轨真相，届时，自会明白何为天命不可违。”

玄冰镜？那是什么？沈清漪心中警铃大作。

老者不再多言，转身欲走。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背对着沈清漪，用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丢下最后一句如同冰锥般刺骨的话：

“隔壁的公主殿下，甚是想念娘娘。只可惜，‘冰髓淬体’之苦，非外人所能代受。娘娘若真心怜女，还是早做决断为好。”

冰髓淬体！他们果然在折磨阿尔丹！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沈清漪发出撕心裂肺的诅咒，泪水混合着血沫涌出眼眶。

老者恍若未闻，身影消失在门外。厚重的冰门再次轰然关闭，落锁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囚室内重归绝对的黑暗与死寂，只剩下沈清漪粗重绝望的喘息和赵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隔壁，阿尔丹压抑的、带着极致痛苦的啜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如同无数根针，反复穿刺着沈清漪的心脏。

希望，在绝对的力量与冷酷的天命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凤囚于雪，羽翼被折，眼睁睁看着雏凤受难，却无能为力。这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摧残人的意志。

沈清漪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将脸埋入赵擎冰冷的怀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极致的悲痛与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中翻涌，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难道……真的没有出路了吗？

不！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底部，她体内那缕涅盘的凤凰之火，仿佛被这极致的负面情绪所刺激，猛地爆发出一点微弱却顽强的金芒！

天命？！

去他的天命！

若天命要夺她女儿，她便逆了这天！

若神明需血祭方能苏醒，她便屠了这神！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母性的疯狂与帝王狠厉的决绝，如同野火般在她眼中燃起。她缓缓抬起头，望向无尽的黑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狰狞的弧度。

雪山神殿……我们之间的账，才刚刚开始算！